皇榜一揭晓,人们顿时沸腾了,这榜眼郎他们是熟识的。余书简,当今尚书郎的独子,从小天赋异禀,三岁识字,五岁便可作诗,十岁已熟读各种儒家经典,十三岁作文章惊动了京城的儒家大贤,被誉为大靖第一神童。十九岁,尚未及冠,参加了第一次会试,获得榜眼之名。本可入朝廷为官,毕竟其父乃当朝李部尚书,官途必定是一路畅通的。
可余书简偏不服气,从未输过的他声称,不当上状元誓不罢休,于是提笔再战。二十三岁,余书简再次参与了会试,也就是这次会试,不成想,造化弄人,他居然再一次获得榜眼之名,真是令人唏嘘。
皇榜旁的酒楼二楼靠窗处,一年轻书生坐在桌旁,透过窗户看着台下闹哄哄的人群,脸上看不出悲喜,可那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却暴露出了书生的不甘。
在他身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年轻书生,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书简啊,这榜眼之位已是万千士子难以触及的了,你两次都斩获此名,足以证明你的实力了。”
“先生,我知道的。”年轻人回过头,勉强一笑。
榜眼众人皆知,可这探花张适昊是何人,众人却是一点也不知,只当是此次科举的一匹黑马。
此时,一个身着粗布衣,身材清瘦的年轻书生一动不动的站在皇榜前,呆呆地看着榜上“张适昊”三个字,眼中有些湿润。他来京城赶考的银钱是整个村子的人,或拿出余有的碎银铜子,或拿出鸡蛋肉干,一点点挤出来的。一想到村里的那位老妇人将用布包好的铜钱和烙饼颤巍巍地交到他手上,他鼻子顿时有些发酸。
一个士子看到书生这番模样,以为书生必是落榜了,于是好心地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安慰道“兄台,无妨的,你还年轻来年再战便是了!”
“多谢仁兄了!”那清瘦书生回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过小生此次并没有落榜。”
“哦!”那位士子顿时提起了兴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这书生日后说不定可就是自己的同僚了,此时先打好关系,于自己官途而言是有利无害的,于是那士子问道“不知兄台贵姓?”
“小生姓张,名适昊。”那年轻书生说道,不卑不亢。
张适昊那士子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突然,士子猛的抬头,看到那皇榜探花之位上赫然写着“张适昊”三个大字。
那年轻书生居然是榜眼!士子大惊,刚刚榜眼就站在了自己身旁,可当他转头,哪里还有张适昊的身影。
一众商贾都争抢着向那些榜上有名的士子介绍着自家闺女,几个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则寻找着状元郎和探花郎,榜眼他们是不敢想的,尚书之子岂会看上他们商贾之流可若是那状元探花是出身寒门呢?那可就说不准了。可无论他们怎么寻找,那状元探花像是消失了一般,始终不见踪影。
等了许久,也不见状元郎的身影,李乘风感到有些无趣了,转身就要回客栈休息。
“再等等嘛!”钟诗齐有些不愿,四年出一个的状元郎,怎么能就这么错过了呢?
“放心啦,状元郎明天是要跨马游街的,到时候有你看的!走了!”李乘风催道。
大靖是有这样的习俗的,每次科举的状元郎,会骑马游京城。既是与民同乐,又是对状元郎的嘉奖。
钟诗齐想到这,也不在坚持,跟他回了客栈。
可在路过一个布店时,钟诗齐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于是叫李乘风停下,向那布店走去。
“张呆子!真的是你啊!”看清那人的脸后,钟诗齐一脸兴奋与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清瘦书生回过头来,看到钟诗齐后,也很是惊喜“钟姑娘,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你!”
“你们认识”后面赶来的李乘风一脸茫然。
“当然认识!我和张呆子是在游历途中认识的,那时我正施舍一群可怜的小乞儿,发现张呆子也在救一个昏过去的小男孩。那时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钱多花不完,后来我才发现他连饭都快吃不起了。”钟诗齐说道。
哦那这书生倒是有副好心肠。李乘风心想,看向书生的眼中多了些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