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衣捧着粥，快步走向柴房，闻着甜甜的味道，眼中莫名涌上了泪水。

妹妹很久没吃过糖了，这碗粥放了那么多冰糖，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几年，他时常会怀疑，自己将妹妹从楚家带出来的决定，是否过于草率，如今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会是妹妹喜欢的吗？

可是每次看到妹妹清醒时的笑脸，他的心就会更加鉴定。

呆在楚家固然会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妹妹清醒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最终像小姑一样凄惨地死去，小姑去世的时候，灵堂不敢停棺，去世的当天，便马不停蹄地收拾好遗体，不等任何人瞻望，便盖棺送去埋了。

然而，即便并非出嫁女，为了楚家付出生命代价的小姑也不能被葬入楚氏祖坟。

他们才不敢让人瞻望遗体呢，小姑去世之前就已经不成人形了，那样的她，还要被几个调皮的小子骂是妖怪。

还好，他把妹妹带出来了。

一路思绪纷纷，楚无衣终于来到妹妹跟前，妹妹半梦半醒，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好像非常害怕，汗水早就湿了碎发。

“心儿，乖，醒来喝点粥好不好？”楚无衣的声音非常轻柔，他就这样一声一声地轻轻唤着，楚无心才能不受惊吓地醒来。

“好香……哥哥又破费了。”楚无心醒来的瞬间表情十分惊恐，但她迅速调整好了，扯出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容。

楚无衣微微一笑：“没有花钱，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做的。”

“姑娘？”楚无心心中一动，她就着楚无衣的手喝下一口，顿时，香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暖暖地滑入胃中，刚才还有些僵硬的身躯顿时温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