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特战基地,陈明正在摩拳擦掌,继续操练叶北他们,而远在武都的军司处,来自各大军区的天才战士,已经汇聚在了一起。
武都奎北街是一处茶楼酒肆繁荣之地,一处叫做天方阁的酒楼之内,食客往来络绎不绝,正中的一处二丈见方的高台上,一位花白胡子老者捋了下胡须,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落在身前的台子上。
“昨儿个,给大家说了这黑夜教密谋京州学院,折嫡沉沙。今天给大家说的就是郭阎王外孙强娶苏女。”
食客们大声喝彩,这几日的故事听的够劲,不少隔壁街道酒肆的食客都是慕名而来,老板临时在一楼大堂中加了许多座椅,奈何生意火爆,此刻还是略显不够。讨食的流浪汉听到老者今日又要说书,也是趴在门外倾耳细听。
就听台下有人问道“老丈,前几日你暗讽王家勾结黑夜教,还敢在这胡扯,等这消息传出,过不了几日就有人上门拿你了。今儿个你要说的这郭阎王又是哪位?”
老先生也不着急,嘿嘿笑道
“老朽就是混口饭吃,无巧不成书,不说的玄乎一点哪里还有人听小老二啰嗦。这明摆着就是胡诌乱造的故事,王家怎会跟小老儿计较。老朽真要被那王家拿了去,各位听了小老儿故事的贵人们,可要小心喽。”
听到老头的无赖话语,食客们纷纷嬉笑,几个铜板被丢了过去。老者身边的短发小童,开心的一一捡拾起来,瞧那俊俏样子,多半是一个小丫头。就听台下有人道
“老头儿,你可真是鬼机灵,现如今各大征战异族估计都忙不过来呢,谁会跟你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计较,快说说这郭阎王的故事,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老者也没犹豫,张口就来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杂乱,河里鱼多水不清。
今儿我就跟大伙说说这定海神针郭淮郭阎王!”
天方阁的二楼雅间回廊,李、张两位司长正携手朝包间走去,张司掀开帘子,看了眼一楼大厅说书的老者。
“这个老头,朗朗乾坤下居然胡言乱语,看我这就找人拿下他。”
李司长笑道“张兄,何必为难这些市井走卒,而且你今儿个拿了他,明儿还会有别人来说,再说他前几日说的那京州遇袭的段子,真个活灵活现,要是王家真得人心,这老头儿早被轰下台去了。”
张司长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此处并无外人,叹了口气说到
“但是今天说的这人犯忌讳啊,那人确实是京州军的定海神针,这种谣言乱传,怕是影响不好,京州军向来度量不高。要是被有心人传回京州,回头吃亏的还是我等这些新晋守备,就怕他京州军一犯浑,断了对我等的支援。”
李姓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
“无妨,这里是武都,就算传过去了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再说眼下五大已经在通过我们军司处制裁京州军了,我想王家这种根深蒂固的大世家,在情况不明之前我等就装聋作哑便是,倒是京州那边,一旦京州军被瓜分,到时候张兄可要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啊。”
“李兄高见啊,真要有那一日,我新阳市和李兄的东明市就再也不需看人脸色行事了。说不定以后我等也会到达五大的高度。”张司长眼神灼灼,抑制不住的兴奋流露言表。
“张兄,慎言。”
“是是是。”
两人说完,走入一个回廊,进入道包间内里。
两排穿着便衣的精壮年轻人齐齐起身,向两人鞠躬
“李司长、张司长!二位请上坐。”
张司长指着身边左手位置的壮汉说到
“李兄,这个是张猛,乃我族侄,此次带领我新阳市二十好手前去京州行事。我们两家到时候可要相互照拂啊。”
“张兄客气了,这位是我李家嫡孙,也是一位异能天才,本来不打算让他去的,年轻人都心高气盛,去历练一番也好,我等两家人互相照顾,自当如此。”
两人并排坐在上首位置,台下的年轻人开始还有些拘谨,酒过半酣,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两队人开始互相推杯换盏,已然一副自家兄弟的样子。
一楼大厅之中,说书老者声音顿住,场中食客纷纷停下动作,紧张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关键之处。
老者惊堂木一排,卖了个关子,继续说起别的细节,引得食客一阵叫嚣。老者并未绕太多的弯子,总算说出了众人想听的内容。
但是听到老者的话语之后,台下的食客纷纷抒发心中观点,议论起来。
食客甲:“老头儿,你就胡扯吧,那郭淮将军早年家眷就已被异族屠戮,怎会冒出个孙子来。”
显然这位是没仔细听明白故事细节的,就听有人反驳道。
食客乙:“人都说了是刚认下的,并无血缘关系。就是这叶姓小子要从高家天骄手中抢夺苏家嫡女这事儿有点玄乎。”
虽然故事逻辑理清,但是还是许多人觉得此番言论太过离奇。不过还是有人表示认同老者。
食客丙:“这老头说的活灵活现的,居然跟前几日的故事串联起来了,这苏家小姐也真是可怜,已经许给了高家,只能说跟那叶小子有缘无分,可惜了一对玉人。”
食客丁:“凭什么那叶小子就一定抢不过那高家天才?我看不见得,有郭阎王撑腰,也算门当户对了,那苏家想来也要考虑几分郭阎王的感受,再说联姻之事也只是私下的一个意向。
那高峰我们也没见过,未必就真有传闻那般厉害,我等都是凡夫俗子,我挺叶小子!”
“对,我挺姓叶的!”
老者故事已经讲完,台下的食客越发兴奋的讨论起来。
门外的流浪汉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目光,就见自己身边站着一排穿着军司处衣服的差官,竟也在洗耳细听。
“军司处来拿人了!”几个流浪汉高喊一声,四散而去,堂内人群被惊的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各自埋头吃饭,再看台上哪里还有老者和小童的身影,人早已远去半盏茶之久了。
一队军司处官兵,四下打量了一番不见老者人影,便把老板叫了出来。
“刚才那个说书的人呢?”
老板满脸堆笑,偷偷递上几枚银币,说到
“几位当差的大人,小人不知,那说书的过来说书,也不曾要我们饭店出钱,每次都是说完书,就自行离去,具体住哪,是何许人士小人实在不知。小店小本经营,望大爷开恩。”
队长看了看手中银币,收回怀中,说到
“下回记得再看到他两人,去军司处报案,切莫自误。”说完不再为难老板做生意,上到二楼,见一个包间内有声音传出。
为首的军官指挥着队员包围了上去,今日正好有人举报,借着这个由头,又可以狠狠敲诈一笔。
“碰!”
包间门被踹开,里面人齐齐看了过来,队长刚要训斥眼前的醉鬼,见到当中坐的两位,魂魄都被吓了出来。关于酒楼里军司处闹乌龙的事,只是小插曲,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武都城,过了几日仍不见老者继续出来说书,大家都知他可能躲藏了起来,或者云游去了别处,倒是一群流浪乞讨的叫花子,学了老者几分本事。
个个分散开来,混迹于各大酒楼茶馆,凭借老者几日的故事,混的饭饱衣足,偶尔被带去军司处,也无法定罪,流浪汉们也只当是换个地方吃饭,比以往他们风餐露宿的日子要安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