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诸位保重!”
“万胜!万胜!万胜!”
在众人的欢送下,辞行的队伍策马扬鞭,掉头北上。
陆斩牵着书院司承给自己准备的黑驴,站在离书院不远的大树下,默默地挥手送别。
唉,此去山高路远,希望师父他们,一切顺利吧。
陆斩与自己的小黑驴面面相觑,颇有点无可奈何。好歹也来匹马啊,怎如此小气?
夭寿了,这黑驴的脚程能指望得上?趁着天色还早,还是抓紧赶路吧。
听说那天安县治里,夏至时节盛行泼水节,倒是可以去见识见识,嘿嘿。
“走,走!”
眼见北上的队伍渐渐消失于道路尽头,陆斩迫不及待的驾着黑驴南下。
“驾,驾...”
可惜,这黑驴似乎相当倔强,低着头悠闲地吃着草,丝毫不理会陆斩的催促。
“你走不走,可别逼我动粗昂?”
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这土驴!绳子拉得都绷直成一条线了,这毛驴仍是纹丝不动。
间或得空了,还抬起那寸长驴目,挑衅地撇了撇陆斩。
“你大爷的,不给你陆斩大爷面子?比老黄还无法无天?瞧把你嘚瑟的!”
毛驴这倔脾气,瞬间惹怒了陆斩,揪着驴耳朵一顿扯。
就在这一人一驴较劲的当头,另一边书院门口的年轻学子们,已是议论纷纷。
“守一师兄,那位可是西屏先生的首徒?”一浓眉大眼的壮硕书生,偏着头好奇的询问。
元守一面无表情,并不作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斩。
有好事者迫不及待的答道:“师兄猜得不错,那位正是西屏先生的弟子。也不知有何出奇之处,能得此大幸!”
言谈中,夹杂着些许酸溜溜的味道。
“是啊,瞧着年岁比我们还小些,却能得后山之青睐。想必,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一白净瘦弱的学子不无羡慕的说道,可悄悄攥紧的拳头表明,他并没有语气中那么淡然平静。
元守一矗立良久,缓缓转过头来,一脸郑重的说道:“诸位师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论得到何种传承,能得道者方为仙。前路艰难,诸位走好自己的路便是,不必羡慕他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洒脱自然,不外如是。
一众书院学子,面色各异。有的人面露不服之色,颇为不忿的看向树下的陆斩;有些学子面色坦然,跟着元守一悄然离去;亦有学子毫不在意,饶有兴趣的观看陆斩训驴。
众生百态,盖莫能论。
送行的队伍里,书院年长者并不多。为首的书院许司承,眉头紧蹙,轻蔑地撇了一眼陆斩,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剩下的教习们面面相觑,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安心教书修行便是,其余杂事,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