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了事,锦罗听了虽然有些吃惊,也远没有听说玉祯出事更让她吃惊,朝廷有男人们操心呢,她只想知道玉祯到底怎么了,忙问:“小姑她不是在世子朋友家中么?”
魏武苦笑:“四小姐哪里是在世子朋友家里,而是在世子仇人家里。”
锦罗蹙眉:“魏将军,你把话说的清楚些。”
魏武道:“世子没有告诉你和王妃实话是怕你们担心,四小姐昨晚赌气离家,于街上巧遇了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季舒澜,那季舒澜和世子有过节,总想找世子的晦气,这不,遇到四小姐,就花言巧语的把四小姐骗走了,昨晚季舒澜已经给世子捎了信,让世子今日午时去御丰酒楼见他,否则四小姐就有性命之忧。”
锦罗忽然想起昨晚卿公度对她说的话,当时就感觉匪夷所思,现在终于明白,他就是在交代后事,想来那个季舒澜很难对付,所以卿公度是做了以一命换一命去救玉祯的打算看,她举目看看漏壶,距离午时尚早,但一个小姑娘留在外面整夜,未免担心,皱眉道:“以世子的功夫,都不能将小姑连夜救出?”
魏武叹口气“世子妃您是不了解季舒澜那个人,功夫或许不敌世子,心机天下无敌,投鼠忌器,世子哪里敢闯到他家里救人呢,不过您放心,季舒澜那个人虽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泼皮无赖,她更知道一旦四小姐出了事,便失去了要挟世子的筹马,所以他不会把四小姐如何的。”
这一番解释,锦罗略略放心,问魏武:“你来见我,是世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魏武点头:“世子说世子妃聪明绝顶,果然不假。”
锦罗摇摇手:“说重要的。”
魏武忙切入正题:“皇上要禅位,众老臣不同意,更有以死纳谏者,皇上逼于无奈,最后决定先让太子临朝观政,但又恐那些老臣不服,才让世子上殿压镇的,还封了世子什么殿上大元帅呢,世子妃您说,世子经常挂帅出征,还是第一次当个什么殿上元帅,真是稀罕。”
所谓的压镇,锦罗明白,皇上是想用卿公度的功夫和名号威慑那些意图闹事者,其实稀罕的岂止这殿上大元帅的封号,她只听说临朝称制垂帘听政,这临朝观政很是新鲜,忍不住截住魏武的话:“何谓临朝观政?”
魏武道:“就是说太子同皇上一同临朝,看皇上如何处理朝政,今天,便是太子第一天临朝观政,一大早宫中来了圣旨,要世子进宫,世子不知几时能从宫中回来,所以想让您午时往御丰酒楼去见季舒澜,告诉他,世子要事缠身,稍后会去季府拜访。”
锦罗明白,临朝观政,就是皇上李绶手把手教授太子李元一如何做一个皇帝罢了吗,朝廷的事她虽然深居闺中亦是有所听闻,本不干自己的事,忽而想起大姐锦粟,如今看来,皇上是属意太子继位的,即使那么多人反对,也还是筹谋出个临朝观政的法子,别说太子学会学不会做一个皇帝,天长日久的坐在殿上,皇上这是要对所有人耳濡目染,要所有人习惯太子坐殿。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大姐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会不疼爱,更何况皇上给了大姐那么多恩宠,想让太子继位,还不是遵循祖宗规矩传长不传幼,所以,大姐的仇怨,恐这辈子难以消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