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桃木剑没有三叔曾经用过的那把时间长,还能隐约闻得到桃木的香气,色泽不是很亮,呈紫檀色,估计使用次数不多,所以灵力还不足,但是只要握在内行人手里依然能发出极大的威力。
研究完桃木剑,郑岩边调试着对讲机,边在四周随便的转着,他知道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但谨慎一点究竟是好的,正转到帐篷后面,忽然,步话机的嘶嘶再次响起,里面隐隐的又传出话来,郑岩第一时间凑到耳边去倾听,步话机里混杂着嘶嘶声的杂音里,又传出了上次那个声音,但是这次声音比较清晰了:“还给我,还给我。。。”。
郑岩感觉到一股寒气吹了过来,心里一紧,把声音调大了仔细听,但是又听不到什么了,只有嘶嘶啦啦的声音,一阵山风吹过树梢,哗哗的树叶响反而衬得四周一片死寂。
晚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一直换到小刀值班,也没再出现任何幺蛾子,本来郑岩担心小刀的年龄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就没叫他,谁知到点小刀就起来了,出来让郑岩去睡觉,郑岩看已经快天亮了,叮嘱了小刀几句就进去睡了。
早上起来猴子弄水热好了饭,吃了以后精神都好了很多,收拾好帐篷三个人就上路了,贺兰山这一带大部分是花岗岩,靠近目的地以后逐渐的开始出现山林,大部分是云杉夹杂着一些油松,看得出来很多年人迹罕至没有遭到砍伐,有些云杉都有近二十米高,郑岩和猴子还从没见过这种纯天然的野生树林,云杉生长缓慢,这么高的云杉几百年的树龄一点都不稀奇。
三个人现在只能按照地图描绘出的地貌来定前进的方向,好在这份军事地图绘制的非常精密,山峰和丘陵都精确无比,几个人一直没有迷路,不久就顺着山势走进了那个山谷。
这是一个很壮观的山谷,群山环抱,峰头众多,但是大势都朝中间聚集,山谷的西面是片平坦的地带,从山峰上看过去,在绿树之中,隐隐可以看到有人工建筑的痕迹,更西侧是个不大的湖泊,湖水是纯正的宝石蓝色,在山石和绿树的掩映下像是一颗蓝宝石镶嵌在那里,显得分外美丽。
山势略微陡峭,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才下到谷底,谷底是一大片云杉,郑岩和猴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片云杉的不同之处:从高矮和相互间位置、间距上看这肯定是人工种植的,而且年代非常久远了。这片云杉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三个人穿行在林中,郑岩忽然停下低头看着地面,然后拔出刀插了进去,非常松软,这全是落叶堆积形成的腐殖土,他站起来回头看着他们三人留下的脚印,每一个脚印都深深地陷入到了这些腐殖土里。猴子跟了上来:“没有任何人的痕迹,我们下来的路线是最显眼也是好走的,从我们来的方向看,附近其他路线基本不可行”,郑岩点了点头,猴子不正经的时候你会以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痞子,但如果是一个对手这么想猴子的时候,他的下场就注定了,猴子能把他吃的渣都不剩,这一点郑岩在部队时的每一次行动中都验证过了,他的观察和判断郑岩是决定放心的。
云杉树林没有很多的杂草,这给郑岩他们省了很多事,郑岩前面走,小刀在中间,猴子在后面,这种前后位置是在部队就养成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行动,猴子和郑岩的位置根据情况作出变化已经形成默契,根本不需要交流,这种久违的感觉再次回到心头,郑岩不禁感慨的回头看了猴子一眼,猴子发来一个探寻的目光,郑岩一笑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的树林更加密集,但是忽然的,一片开阔地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一座人工建造的废墟似的建筑物就矗立在那片开阔地的中间。说是开阔地,其实也就是几百平方大小,在密林中几乎是看不到的,地面虽然已经是黄土覆盖,但偶尔露出的花岗岩表明了这里原先是平整的石头铺就,在这片平地中间,是一个类似于金字塔形建筑,但是和埃及与玛雅的金字塔不同的是,这座金字塔是土质的,因此它的边缘经过千年的侵蚀以后外形已经变化,边缘形成了一定的弧度,猛一看是一座包状建筑,有点类似于坟包,隐约能看出这原来是个八边形塔状建筑。郑岩顿时有点懵——这是西夏王陵的形制啊,可西夏王陵并不在这里,虽然也在贺兰山中段,但是在山下银川市西侧的平原上,并不在山里的中心地带,因为在这里建王陵的话路途太远了,从银川到这里山路起伏,断层众多,跋山涉水的在这里修王陵需要动用天文数字的人力和物力,西夏王陵都是采用黄土烧制完再加工后建造,而这样的土都需要从平原上运进来,在古代的运输条件下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但是眼前确实是有这么一座建筑,真是匪夷所思。
郑岩可以确定焦瘸子和狩灵的目标肯定是这里,但是根据各种痕迹看来他们三个是第一个到达的,这时候应该等等曾家春他们。
郑岩转身示意猴子停止前进,四周看了看就迅速地选定了个既便于观察中间的情况又能够随时关注身后的动静且较为隐蔽的地方,示意两个人把背包放下,猴子放下后转身去后面找了个粗壮的云杉,在阴影处蹲了下来不见了。
郑岩放下背包,拿出步话机再次进行调试,依然没有效果,让小刀四处转了转也没发现任何痕迹,这可真是奇怪了,从前面那两帮人的行进路线来看,目标一定是这里,但是一路走过来没有任何痕迹的就这么消失了,即使他们早就到达这里并且都进去了,曾哥也应该留下一些标记告诉自己啊,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没到,估计焦瘸子或许是迷路了,或许是走了一些弯路,而曾哥他们为了不跟丢这一帮盗墓的,只好跟着他们绕弯了,只有这样能说的通,但郑岩心里并不相信这个牵强的借口,尤其是想到了那个山魈。
休息一会,郑岩喊过猴子与小刀简单说了自己的判断,三个人一合计,就找了个地势较高,比较干燥平坦的地方藏了起来,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贸然先进入中间巍然耸立的那个建筑里面的。
四周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郑岩觉得挺奇怪,如果说没有风是因为这里是谷底,风吹不过来,那没有任何动物的踪迹甚至连飞鸟都没有,这就很稀罕了,贺兰山被划为自然保护区以后,野生动物大量繁殖,都快成灾了,他们一路上看到很多各种各样的动物,甚至猴子一直垂涎的岩羊都看到好几只,但是自从进入山谷以后,四周全部陷入了一片死寂,连种植在陵墓四周的云杉都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假的一样了。
郑岩拿起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猴子一边观察后面一边跟凑过来的小刀无聊的拉呱,哗啦的一声,前面山坡上落下一块岩石,一路翻滚着到了谷底,郑岩猛抬头看,原来是只岩羊,他松了口气,终于见到活的动物了,那种死寂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他看着那只岩羊慢慢的向谷底走来有点奇怪,因为四周只看到这一只岩羊,而岩羊是群居动物,极少出现自己行动的个体,它有向四周不断观察,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动物的影子,只有这一只孤零零的岩羊。它从山壁上不断地往下走,一直下到谷底,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走向那个巨大的陵墓,不像一路上看到的岩羊四处张望寻觅食物,就像牧人养的羊群归圈一般就那么直接走到陵墓,转过拐角不见了。
郑岩正在可惜不能现身过去打死,晚上改善一下伙食,忽然,那只羊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那是一种惨叫,像是被什么猛兽抓住了正在挣扎,没有几秒钟就又重新平静下来,岩羊体型不小,要想这么快解决掉它只有豹子这样大型的食肉动物了,郑岩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方向。过了几秒钟,从那个拐角处,一条失去生气的羊腿从墙角露出,随即就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那是只黑色的僵硬的枯枝般的手,虽然干枯的很厉害,但是从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人类的手。它抓住羊腿一下子扯了进去,再无声息。
郑岩愣了一会神,转过头来:“小刀,这些灵体有不怕阳光,白天可以行动的吗”?
“有,很罕见,魃。我都没见过,陈叔见过一个,从西域一路追了上千里才把它干死”。
猴子来精神了:“什么叫魃?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