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上,万历皇帝坐在龙椅上,他看着官员就生气,在大殿上有的官员居然得梅毒。
这文人士大夫,也就裤裆这些事了。
“徐炌!”
左督御史徐炌出班。
“臣在!”
“山西的御史,怎么回事?”
“臣不知……”
“你管着都察院,你不知,那么就是你的失职,山西这三十多名官员贪污腐败,山西按察使没上报,都察院的御史,都是白吃饭的吗?”
“朝廷为什么养着都察院的御史,朕看要是都察院的御史都无能,那么就把都察院关了吧,这个衙门解散。”
“你们看如何?”
众官员低着头,此时徐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赶紧递交辞呈,朕找一个能管都察院的左督御史,朕看你做御史不合格,回家等着旨意。”
“内阁!”
张居正、张四维、申时行出班。
“臣在!”
“朕让御史查抄山西前官员,他们自己贪污,天下有这样的事吗,让贪污犯去查贪污犯,让朕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内阁拟旨,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这些御史一同关押,审讯定罪后,朝廷明旨各省,再有不顾百姓死活,搜刮地皮者,以这些人为戒!”
“还有一个事,朕一直想说,《大明律》明文规定,不准官员逛青楼、妓院,有些官员知法犯法,着实可恶!”
“如果再被查出来,朝廷绝不轻饶,什么扬州瘦马,什么秦淮河畔。”
“朕这次南巡,很多官员在朕眼皮底下逛妓院,南巡途中朕不想管他们,回京后,今儿个在朝会上,很多官员得梅毒不自知,有些官员以得花柳病而自豪。”
“咱大明可是真堕落,现在朝廷什么事干不了,天天琢磨裤裆里这些事。”
“朕今天要说………”
“如果诸位臣工,因为朕的宽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下属欺骗朕,导致大明朝政漏洞百出,弊端丛生,诸位臣工最好不要激怒朕。”
“到时恐怕对诸位臣工,还有大明百姓不利,必要时……,朕会用非常手段!”
听着万历皇帝暴戾阴狠的话,众人开始还不以为意,张居正看到小皇帝的眼神,他的心里有些虚。
大殿内鸦雀无声,万历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他看着众位官员说。
“礼部尚书、都察院左右督御史,还有内阁,以及刑部尚书,散朝后到养心殿。”
“退了!”
朱翊钧转身离开皇极殿,他边走边告诉张鲸:“把海瑞,还有几位藩王,叫到养心殿。”
万历皇帝已经预谋很久,对大明的官僚思想进行打击,此时大明的官员,能真正为朝廷做事的,一百个人有一人就不错。
大部分都是为个人,为家族。
今天给他们打预防针,就是要让他们清醒下,他不是不教而诛的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改,那么就别怪皇帝无情。
现在万历还能容忍他们,总有一天他要和大明的官员算总账,现在他都记下。
散朝后,很多官员感觉不习惯,原来普通木偶一般的皇帝,今天露出强势的一面,特别是张居正,他此时内心想退一步。
皇帝年龄越来越大,他长期把持朝政,大明的官员不能再进一步改朝换代,就如杨廷和这样能拥立皇帝的大臣,下场也不会很好。
他自认权势不如杨廷和,而且当今皇帝根基牢固,陛下不是藩王继位,此时又没有冯保做内援,他感到此时退了正好。
迷迷糊糊走到养心殿,就连申时行叫他都没有反应。
“阁老…”
“啊…。”张居正答应一声。
他看着申时行,意思问他有事吗?
“圣上这是要做什么?”
“您知道吗?”
此时东林党已经不再支持自己,张居正摇摇头。
他已经知道万历皇帝要做什么,让海瑞担任都察院左督御史。
当然……
这会遭到朝中官员的反对,不过皇帝任命都察院左督御史,反对也没用。
张居正一万个不愿意与海瑞共事,他身上有很多弱点,海瑞不一样,私德不亏,为国为民。
海瑞这样的人,担任都察院左督御史最合适,打铁还需自身硬,别人也没办法攻击他。
到了养心殿,看到万历皇帝正在和藩王们说什么。
礼部尚书徐学谟给万历皇帝上过很多奏疏,不要让藩王离开藩地,不过都没用。
见众人到齐,朱翊钧说:“海瑞,你们有人见过,有人没见过。”
“朕准备让他接替徐炌,出任都察院左督御史,你们认为如何?”
海瑞站起来,看着众人,他的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养心殿内安静异常,只有万历皇帝喝茶的声音。
众人都看向张居正,希望他出来阻止。
不过……
张居正不能阻止,已经提前说好,这时候背刺万历皇帝,他这辈子都不能回老家。
严清说:“汝贤为人刚正不阿,遇大事有大决,臣认为海瑞出任都察院左督御史很好!”
申时行在犹豫着,张居正不开口,今天又不是廷推,徐炌已经被罢免,如果海瑞出任都察院左督御史,恐怕又会掀起徐阶案。
他刚要开口阻止,就听到张居正说:
“刚峰出任都察院左督御史正为合适,臣支持!”
张居正、严清已经支持,又有万历皇帝看好,申时行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无用,他还不是首辅,说话不管用。
申时行看了一眼张居正,他猜想,圣驾回京当天,万历皇帝似乎与张居正达成某种交易。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海瑞赶紧走马上任,把都察院的工作抓起来,首先都察院内部要考核,清查里面的贪污腐败之徒,知法犯法,决不轻饶!”
海瑞站起来,他此时的内心很激动,有一种飘零半生,得遇明主之感。
“臣……,海瑞,定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恩。”朱翊钧点点头。
他看了看礼部尚书徐学谟,还有郑王,“咳咳…!”轻轻咳了咳,接着说:
“这大明宗室两万人,几乎与文官数量相当,这人多了,是有点不好管。”
“朕想了想,礼部担子有点重,以后这宗室,交给宗人府管。”
“对了!”
“郑王朱厚烷,他可是朕的爷爷辈,与世宗皇帝平辈。”
朱厚烷紧忙站起来:“小王不敢!”
“这是事实,辈分在这里,改不掉。”
“郑王德高望重,朕想让他出任宗人府宗正令,把大明宗室这一摊子事,都给管起来。”
“你们怎么看,都说说……。”
徐学谟必须站起来,他是礼部尚书,他要不反对,管理宗室的权力,就被夺走。
“臣不赞同,大明的祖制,由礼部与地方管理宗室,臣的建议让各藩王赶紧回到藩地,避免天下大乱!!”
代王朱鼐铉站起来说:“敢问徐尚书,礼部和地方官管理宗室,管好了吗?”
徐学谟说:“礼部与地方,都用心在管,不知代王此话何意?”
“哼!敢问徐尚书,地方的禄米是否按时发放,发了多少,数目够不够,文官们的俸禄都是实发,听说各县、州、府还有常例银,每个县都有一千多两白银。”
“张口祖制,闭口祖制,咱大明的祖制,可有常例银?这些常例银,都进了谁的腰包?”
“大明祖制藩王不可过问朝政,臣申时行,想问圣上,代王朱鼐铉为何知道常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