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和夫人、苏国太傅田丹带随从先行离开返回苏国。接着苏宽率领新投靠来的四五十个诸侯公子和士人,带着一干谋臣,一千护卫骑兵奔上阳城去了。
留下一千骑兵由新任骑兵师帅的郭般率领,先前的二百步卒一起并入,地方上与骞叔配合负责渑池防务。
郭般由卒长而旅帅、由旅帅而师帅,仅仅才两个月的时间,可谓是坐上了火箭的升迁速度了,对苏宽自是感恩戴德!只待上阳送来新兵训练完成进入编制,他这个师帅就能去掉代理二字。
他知道骞叔在苏帅眼中的分量,也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渑池干下去,取决于骞叔的评价,所以郭般和骞叔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只骑兵师编制属于西师扩日军,驻扎渑池,算是负责虢国的东方外围防务。兵源和装备由虢公的西师提供,而这二千五百人的给养和粮秣由渑池承担。对于目前粮草缺口不小的虢国来说算是一个善政,虢公和苏宽皆大欢喜。
送亲的亲朋早已返回。苏公、苏宽一走,原先暂居的数十个士人也随苏宽离去,而郭般骑兵师一般都在城北山谷中训练。山间谷地,风光秀丽的渑池突然一下子安静得象世外桃源一般。
作为主母的萱萱公主,每天都能听见骞叔前来禀报渑池的建设和铁厂生产的情况。每到这时候,萱萱公主都是只听而从不开口。
这天骞叔讲过渑池的情况之后,萱萱公主突然问骞叔道:“我看渑池的粮食之前都是由苏国运送过来。我渑池也有方百里,为何不将宜耕的田地开垦出来,一来粮食可以自给,二来省却苏国转运之费,三来若有结余,也可备以荒年。”
骞叔闻言道:“公主真是贤良聪慧!只因渑池人口太少。千秋村村民连带老弱仅仅四十余户两百余口,公子仁厚,都给予国人身份,其所耕田地造册之后公子允其收成三十税一。而农具粮种由渑池官中提供。”
“哦?不是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么?”萱萱公主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记其九夫为井而无公田者,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以任地事而令贡赋。”
本朝的赋役制度为贡、助、彻。皆为服劳役于公田,其收入全部为领主所有,而其私亩收入全部为个人所有,是一种“劳役租税”,实际上相当于十税一。
“所以说公子仁厚,仅取三十税一,还助农具和粮种。也是渑池人口太少的缘故。”骞叔耐心地说道。
“或许公子以此善政吸引人口也未可知。”萱萱道,“骞叔何不想法促成此事?”
骞叔手缕胡须微笑着说道:“公主不必心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今诸侯相攻,多有流离失所的游民。渑池又靠近成周,待公子的善政传扬出去,吾估计不出半年,必有大量游民黔首来投。”
萱萱公主听了这才点头。
都是缺人!渑池缺劳动力,苏宽缺官员士人。如今苏宽闯出了偌大的名号,其实只是个空架子——没人用啊!好在随着名声的传扬,渐渐地有士子投靠了,再加上苏国和虢国的支援,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情况正在改善。
苏宽和虢丑率领大军一路北上,先在中途虞国封坛拜相,留下宫之奇和原晋国掌卜大夫郭偃辅理国政,大军旬日之后继续北上。
大军缓缓行进。昭车之中,苏宽从腰间的精美印囊中取出相国金印好奇地观瞧,见金印小巧,錾刻阴文“虞国相国之玺”六字大篆。官印到秦朝之前都称玺,秦始皇之后就只有皇帝才能称玺了,其他官印只能称印、章。
相者,上佐君王燮理阴阳,以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想到如今自己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相国了,苏宽不免有些得意。
虢丑坐在旁边笑道:“宽儿如今也成相国了!而且还是双相国,今后吾虢国还要多多仰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