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棫带上了面具，这是他出战时，并不会以真面容示人。这么做的原因，其一是他的长相过于俊美，不显威严其二便是他需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性，毕竟在他征战时期，安王一族处于劣势，他不能让柳太后知道知道自己样貌，更不能让柳太后知道他太多的东西。

这些女子反而对带着面具的青棫更放得下戒心。

青棫见过变了模样的三个女子，原本她们都是十分美貌的女子，但如今她们的面容褶皱，眼神涣散，皮肤暗黄，此外她们的五官也变得扭曲，位置也发生了移动。与其衰老使得她们变得丑陋，不如说她们的面貌本身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确认不是因为改变容貌的易容术，也不是因为留住美貌的驻容术的反噬，但若说她们因为炼化成豸而成为这样，大量的消耗人体的生命力也不对。因为青棫还是感觉到了，她们身上还是藏着一种看不透的邪术。

“你们都梦到了什么？”青棫尽量降低声音，因为他有特意改变自己的声音，不让对面的三只豸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这主要是因为席醋坛子，席玙璠在声音有一种执着，尤其对青棫。她对某人的天籁之音很沉迷，但是她又很嫉妒这个声音别人都可以听到，在蜜月期时，席玙璠曾经说过，要是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说话就好。

席玙璠只是单纯发表感慨，当时青棫只是嘲笑，但没想到转身这家伙记得比谁都清楚。

三只母豸并没有感受到青棫声音的变化，不过她们犹豫了片刻，似乎并不想说。

“不必详细细说，只需告知大致内容，我只想知道每个人做梦是否一致。”

青棫这么说，母豸们自然如实相告，答案是不同的。每个人的都不同，其中一个梦到是孩子，而其余两个则是战乱与好友。

青棫在听的时候，有注意到母豸们的述说，显然在态度上并不太愿意想起，而在内容上也是十分含糊，总结下来并没有说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除了战乱以外，另外两人梦到的可是孩子与好友，这绝对不是一个伤感或难以启齿的话题，相反这挺美好的，这是为什么令她们不愿说出来。

青棫盯着她们的表情，忽然间明白了。

也许这个梦本身并不是并非梦境，很有可能是她们亲生经历，甚至可能是她们做下的罪孽。梦境令她们回归了那个时刻，那个她们内心邪恶的瞬间。

青棫大胆的推测出，很有可能是这些女子被引入梦魇之境，回到了内心最深处最抗拒的回忆。回想席玙璠所说，心魔之说，席玙璠曾经告知过他心狱之门的事情，虽然席玙璠没有说很多，更很少提及青邪与她自己，但青棫还是从话语中听出一个重点。

邪由心生。

人心中若产生邪念，便离成魔不远了。这些女子被神秘人通过梦境，勾出心中的邪魔，最后炼化成邪。换句话说，邪念是被人引出，但是变成邪魔的可能并不是邪界之徒，而是她们自己。

“在梦境中，你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是吗？”青棫问道。

青棫问的很轻，但是却引起了面前的三只母豸的强烈反应，她们等着眼看着面前的面具人，难以置信的惊讶、被说中心事的意外、秘密被发现的恐惧都令她们当场顿住。

在五州之地，邪界是三界的敌人，人人得而诛之。她们现在沦为豸，她们可以谎称自己是被邪界势力施法迫害成这个样子，但是她们骗不过自己的内心。在梦境当中，她们无疑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留情的杀害了他人。

她们被勾出了自己的阴暗和狠毒，而这些负面情绪令她们失控，这时候邪趁虚而入，利用她们的邪念，最后她们是自己一步一步变成母豸的。

但这个秘密，她们不想让任何知道，因为被人迫害和自己主动的差别，会使得她们从受害者变成罪有应得，这是她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