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抱着手中的两个官皮箱,跟进了老三,一路也不言声。
老三带着他绕过方才与上官莲会面的中庭堂屋,顺着旁边一条蜿蜒的小道走着,前方可以看到有七八个花圃,以及假山小桥等,乔先永心知是白沙镖局之中家眷打发时间的府中花园。这花园面积不小,凉亭也修的富丽堂皇,可不知为何就是透出一股市井之气。乔先永不由得想起从小长大的断月崖,虽然看不到任何金碧辉煌的装饰,但却恬淡高雅。
老三却好像忍不住这沉默,张口问道,“小子,你叫啥?”
乔先永惜字如金的回答道,“我姓乔,名叫先永。”
老三看他一眼说道,“阿永,你是咱这广安镇上的人?你爹娘舍得把你送到咱这镖局里来吃苦?”
乔先永头低一低说道,“我爹娘都死了。”
老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转移话题,于是说道,“哎,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上官莲是何人?”
乔先永其实对这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兴趣,只想不出什么差错的在这府中熬到出镖之日,但此时也不好扫老三的兴致,接茬说道,“我不知道。三叔,教娘是什么?”
这问题彻底打开了老三的话匣子,他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阿永,你别看咱总镖头家大业大,那中原连锁镖局不知道开了多少家,但是呀,他心中一直有个痛。
这吕家,多少代来,最盛的就是吕储夫和吕储元这代了,一个是名震四方的白沙镖局总镖头,一个是五岳岱山派的掌门人。但奇怪的是,这家的多少代子嗣在读书科举这条路上,就一直行不通,也不知道花出去多少银子请师傅,上私塾,就是连个乡试都考不过。
咱们这总镖头的正房只生出一个女儿,就是刚才所见的秋娴小姐。其他几位夫人,却连孩子也生不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干这行,难免手不干净,伤了阴德。
这总镖头呀,没办法弄出个小子来去做官,就挖空了心思想把女儿嫁到官宦之家,从此也算是在白道之中有了靠山。为了这个目的,他到处打听,有什么合适之人来教他这女儿琴棋书画,三从四德,便打听到了这南部几省赫赫有名的教娘上官莲。
本早就带着重金想去聘请,没想到却被城南的财主李达利抢了个先,可把总镖头气坏了。我看丢了镖他都没这么生气过!”
说到此处,老三好像想起了吕储夫发怒的样子,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乔先永却觉得老三提到的姓名有点耳熟,这李达利,李财主,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