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义出城没多久,与毛信院子隔壁的墙上,多了根绿丝巾搭在上面。
绿丝巾搭了有近半个时辰,毛信才回来看到,他赶紧顺着墙爬到对面。
刚跳下墙,就看到王寡妇已经站在内屋门外。
那小脸红的和猴子屁鼓似的,看到毛信,已经像猫看到鱼似的两眼发光。
“尼娘的,不是前天刚来过?”毛信笑骂:“这么急又想俺了?”
“想死你了。”王寡妇迫不及待,连拖带拉的把毛信往屋里拽。
一番事后,毛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开始来干这事时,他心里还是挺乐意的,因为王寡妇长的不错,也挺有料,但相识了这才半个月下来,就有点受不了。
井盛的眼睛真毒,一看就知道这女的不好惹,老子再来一个月,估计得被废掉,毛信已经有点害怕,毕竟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你的老相好几天没来了?把你饿成这样,再这样下去,俺可受不了,俺要搬家了。”毛信喘着道。
“你敢。”王寡妇笑道:“你要敢搬家,我告诉他,你翻我墙,看他不收拾你。”
“啊哟,我的姑奶奶,俺一个小小商人,你就饶了俺吧。”毛信一脸惊恐。
“那你听话不?”王寡妇笑道。
“听话,俺听话行了吧。”毛信只能认怂,因为听说,袁义还有官身,这大明朝,对他们商人来说,是很可怕的。
毛信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他把自己的身份和感受深深代入其中,脸上出现那种市井商人对官员的害怕和惊恐。
“瞧你这怂样,当天上门勾搭我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王寡妇捂着嘴笑。
“俺不知道你男人是官呀,不然借我十个胆子,俺不敢呀。”毛信哭丧着脸。
“乖。”王寡妇,轻轻抚着毛信年轻的脸,感觉比袁义强多了:“只要你听话,北平城没人敢动你。”
“不说了,我得走了,被逮住就死定。”毛信赶紧起身。
“慌什么。”王寡妇一把按住他:“他去了盐山县,没几天不会回来,今晚你可以睡这。”
“俺不可敢。”毛信惊恐万状。
盐山县属于沧州,人口不多,原本是下县,但因为靠近海边,大明在这边设制了盐场,没多久就升为了上县。
盐场北近津海天津,南接山东海丰县,西边就是渤海。
盐场属金沙镇现黄骅镇,当地设有盐课司,全称为金津海场盐课司。
意思是从津海往南到金沙县和山东海丰县,这一带的盐场,都归他们管。
盐课司有大使、副使一人,另各盐仓有大使、副使各一人,各批验所有大使、副使,并一人,俱未入流。
但别看这些大使副使不入流,手中权力不小。
平时他们还有上官管着,但现在打起仗来,天下大乱,谁也管不到他们。
自从燕王起兵后,河间府和沧州的各地官员先后有六七成都往南边跑,造成大量文官不在岗,金津海场盐课司的大使朱忠明原本也想逃命。
但他舍不得这边盐仓里的大量囤盐,而且朝廷没下命令,他就擅自离岗,事后追究起来,他这种未入流的小吏肯定第一个倒霉。
于是朱忠明就硬着头皮留了下来,继续组织着盐场的运转。
没多久,朝廷果然来令嘉奖了他,还让他继续管理盐场,并往临清运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