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子是你们放出来的,我觉得他该有罪,我又不能执法。再说了,他让我送他去三门峡,是合同的一部分。作为商人,我不能没有诚信。”王记祥说得头头有道。他说。
王记祥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可事实上,他的行为影响了警察执法。张浩的火气未消,他说:
“你知不知道,您这样做,影响我们执法,也害了菌子。我早晚会抓到他,是你夺取了他立功的机会,送他去了黄泉路上。”
王记祥在内心里真是佩服左成俊。从派出所接到菌子,一直到送菌子离开,他完全是按着左成俊的意思,一字不差地执行。现在的结果,正如左成俊的推测,菌子要跑,菌子得死。杀人偿命,几千年以来是人们心中的律令。某些时候,警察可以给他们立功宽容的机会。杀人偿命是铁律,他们不能容许菌子交出玉石毛料就立功。他杀了常顺发,害了郑援朝和左成俊的老婆,他就得去死。王记祥说:
“菌子要跑,谁也没办法。就是把他关在大牢里,他也会越狱。这种人,谁也拦不住他们奔着死而去的路。”
证据明白之前,谁也无法证明王记祥的行为违法。张浩问清楚菌子出行的方向,狠狠地训斥了王记祥。现在有了菌子出行的大概方向,张浩申请了通缉令,全国通缉菌子。
菌子的真名叫李满囤。警察网上查询,菌子就用真名,毫不隐晦,坐着火车去到云南。张浩派警察去云南抓捕。
菌子拿到了钱,马不停蹄地去了云南。这才发现,银行卡已被冻结。好在手中有三十万现金。并不担心逃亡路上的食宿问题。他有一远房姑姑在云南昆明,只知道姑姑在花市做保洁员。他去找了,保洁工在花市很多,有尉市人,一打听便知道。
菌子到昆明是夜间,他知道姑姑在昆明的详细地址,没有去找。在郊外的一个洗脚城,洗了脚,就此住下。找姑姑的事,等天亮再说。
昆明的花市,全世界著名。天不亮,花农们大车小车地拉着鲜花上市。花市的摊位上,美丽异常的花朵,叫不上名的比比皆是。拍卖场不断地传来成交的呼唤声。花市的人很拥挤。这个时候,保洁工们不是很忙。菌子的电话停了,他在花市转了一圈,找到了姑姑。把姑姑领到花市外的马路旁,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在姑姑手里,说:
“姑姑,我在昆明做生意,事多,也顾不上看望您老人家,这钱您拿着。”
姑姑愣了。她是远房姑姑,两家来往无多。小侄儿做啥大生意,一次就孝敬这么多的钱,多少有点承受不住。她说:
“满囤,你做啥大生意,给我这么多钱。”
“姑姑,您拿着,今天就帮我租个房子,就在您住的附近,越近越好。我忙,顾不上。”菌子说。
“几百块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姑姑说着,要把多余的钱退给菌子。
菌子连忙拦住说:“多的钱您留着用,在外打工怪苦的。”忽然,菌子感到身后的树边有个影子一闪。他连忙又从口袋拿出几百块,塞在姑姑的手中,转身匆匆离去。走远了几步,回头对姑姑说:“我租房急,越快越好。”这才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