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防的就是这个胡老二。
被外人黑了钱,起码人家还知道老板是谁,被胡老二黑了钱,非但落不了好,只怕这个家伙还会暗地里骂他一句傻雕。
没办法,许一朝只能含糊道:“那你也要问一下老二的意见,也许老二有更远大的理想。”
“问他做什么,我是他姐,我还不能做他主了。”
胡翠芬这会表现的倒是很硬气,事实上也就撒钱的时候硬气一点。
除此之外,外嫁女非但没有享受到福利,一天到晚有什么破事总是第一个想到胡翠芬。
所以对于胡家人,许一朝这辈子保持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
偏偏胡翠芬看出许一朝存了妥协退让的心思,立刻得寸进尺道:“许一朝,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如果就这么点小事我都办不到,人家会怎么看我,那些亲戚知道我这个做姐姐的有钱也不替自己的亲弟弟考虑,人家还不戳我脊梁骨,再说了,胡老二毕竟是咱儿子的舅舅,天上雷公地下舅公,以后咱孩子问起我,舅舅为什么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跟儿子说。”
许一朝叹了口气:“就两个月,这两个月我给他算4000的工资,另外的500算是过年红包。”
“行,听你的。”
胡翠芬舒心了,拉着许一朝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尖酸刻薄的嘴脸此刻竟也变得慈祥起来:“你摸摸,咱儿子不老实呢,对了,你还没给咱儿子起名字呢,叫个啥好呢。”
感受到许欣欣不老实的小脚丫子,许一朝躁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许欣欣。”
“这个名字也太阴柔了,哪有儿子叫这个名的。”胡翠芬不满意的拍掉许一朝的手:“我看叫许晓民好了。”
听到许晓民这个名字,许一朝的脸皮子忍不住抽了抽。
上辈子他没本事,许老二这个家伙也遗传了他的智商,在学习上一塌糊涂,又正好赶上招生改革,结果只念了个高职。
出来进了厂,结果没工作多久就和厂里的女生搞在了一起,从彩礼开始两家人就搞的一地鸡毛。
他不愿意许晓民和自己一样,被房贷、车贷、上交工资、那些营造出来的二十四孝老公概念束缚住翅膀,一旦被这些捆绑起来,一辈子只能进厂打螺丝。
一个男人,工资上交,兜里只有五十块,他怎么能有胆气睥睨众生,怎么能有魄力突破自身的格局限制。
雄鹰被剪掉翅膀,那还是雄鹰吗?
儿子打螺丝,孙子拧螺丝。
一个父亲,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只能打螺丝做清洁工,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被那些衣着光鲜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大声呵斥,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到了三十五岁这年,本该是精力、阅历都足够丰富大展拳脚时,被人家一句年龄大了就扫地出门。
可他蹉跎一生,临了也只是一个拖累子女垂垂等死的老东西,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有说服力,自诩短视频里那些才是人生的许老二怎么会听这样一个失败者的建议。
许一朝肉眼可见的许老二走了自己的老路,气的没办法。
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
所以在听到许晓民这个名字后,许一朝那一点刚刚升起的骄傲顿时被彻底击碎。
许老二,你不是埋怨你爹没有钱给你补课让你考不上高中,埋怨你爹没有从小让你学钢琴没办法在人前露脸,埋怨你爹没有钱让你学美术,没办法像那个画画的潇洒,埋怨你爹没有钱送你学外语,没办法让你开拓眼界。
你放心,老子这辈子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三五钢琴,二四六美术,星期天学外语,敢说一个累字,老子大耳刮抽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