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小八终于明白,致史磊死亡的真正原因了。
下一刻,他又面带担忧,“公子,你怎么能肯定在珠娘子的身后,还有身份更高的六谷教之人呢?”
东君:“六谷教的神鸟,可不是一般教众可以驯养的。而且,仅凭珠娘子一人,根本不可能想出如此完美的杀人计划。”
“也对。”小八点点头,又有些迷惑的问:“这次六谷教为珠娘子出手,除掉了坏事做绝的史磊,倒也算是替天行道。我又有点糊涂了,这六谷教到底是正又或是邪呢?”
“毋庸置疑,六谷教并非名门正教。”东君果断断言。
小八更加担忧了,“公子说的对,可是此次您若破了此案,也同时破了六谷教的神鸟之说,那就是在与六谷教正面为敌了。六谷教如此邪门,小八担心他们会对公子不利。”
“也是!”东君思忖片刻,“九叔虽然说,这十来年间六谷教仿佛是消声匿迹了一般,其实他也在担忧,六谷教并非消失,而是转为了地下秘密活动,用六谷丹控制教众又或是其他的……”
这其他一词,蕴含太多深意,小八由中读取到了更深更沉的危险信号。
“公子,除了六谷教,别忘了最初引您进王府的那个神秘人,他与六谷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我们也全然不知。”
原来,小八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神秘人。
东君理解,“是的,此事纷繁复杂,我们又在明,六谷教则在暗,而我还要查当年的那件事情。所以,自然不能轻易就打草惊蛇,更不能以身涉险,而是要避其锋芒,迂回前进!”
东君在小八耳畔密语了一番。
小八则面色凝重,“公子肩负重任,不仅要暗查六谷教,还要继续寻找花颜。”
东君默默点头。
“行,都听公子的。不过,咱们此刻见不着小十他们,明日去了永王府,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同他们窃窃私语,那如何是好?”
“你忘了,你公子我是有病之人吗?到时候见机行事,制造混乱就好。”东君狡黠一笑。
小八也笑了,但笑中还是满含担忧,便提了个要求,“公子,您以后若预知有任何危险,都要提早告诉小八才是。”
东君柔柔笑了,“放心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公子我又最是胆小谨慎之人,定会闻险而逃的。”
小八一嘟嘴,“话虽如此,可公子又不是真君子,是……”
“是小女子,那不就更对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东君憋笑道。
这还是第一次,他用自己的女儿身份来调侃自己,安慰小八,因她知道,小八是真的不放心自己。
不只是因为六谷教,还因为那个神秘人,花柔失踪的女儿,永王府禁地,还有当年旧事……
太多未解之谜,在等着自己前去探索。
翌日黄昏,永王府内。
永王一早在正厅坐定,他在等待,等待那个夸下海口,言三日就能破案的相里推官。
同时,他又心藏不屑,他根本就不相信,不过三日时间,那位面具脸推官真能给自己一个结论。
大厅之上,永王稳坐中堂,侧边下首陪坐的,是府尹高暄。
来永王府前,高暄有疑问:“天都快黑了,为何不将一干人等传回府衙听案,而是要去王府结案呢?在王府束手束脚的,不好办事。”
其实,高暄不是怕在王府束手束脚,而是怕东君的失忆症,到时大家就都得要陪着他做戏。
这才是比较麻烦的。
“我要的,就是天黑,还有束手束脚不好办事!”东君狡黠的笑答。
“啊?为何?”高暄惊讶反问。
“大人您猜?”东君小小的调皮了一下,便带头向外走。
“猜不着,也懒得猜。”高暄加快步伐跟上,还是不那么放心,“那案情呢?你多少得透露一点给本官吧?”
东君轻耸肩,“无可奉告!”
“你!”高暄忍住火气,对前者亦步亦趋,口中抱怨:“哎呀!本官这上官,何时才能当得不憋屈呢?”
高暄偷看永王,后者依旧一身素衣,手中玉珠转动,发出“叮叮”的清脆之响。
他的身侧,站着仿佛永远直不起腰来的王管事。
高暄又瞧瞧堂下那一排人,简东臣和小十,东君和小八都是自己人。
另还有一人,是珍夫人的侍女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