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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汴梁城内风云涌动。
直接听命于当今圣上的御林军,皇城司兵马,这几日如疯了一般,全副武装,金戈铁马的军士满大街乱转,时不时就会撞开某户倒霉人家的屋门,然后在一阵鬼哭狼嚎中将整个屋子翻个底朝天。
若有人胆敢反抗,统统被打个半死拉走入狱。
据知情人士小声议论,前两日竟是有人趁夜潜入皇宫,惊动了圣驾。
那刺客虽然被大内护卫及时发现,未能见到圣上真容,但据说那贼人穷凶极恶,胆大包天,竟是将传说中藏身于皇宫内院的镇国老祖给劫走了。
大宋经济发达,文人名士辈出,首府汴梁看似一片祥和,但重文轻武的立国之基却导致北宋军力贫弱,缺兵少将。
而周边却是虎狼之国环伺。
不说在萧太后治理之下国力如日中天,坐拥百万雄师的大辽,就是土谷浑,西夏,大理等国,也是各个兵强马壮,将大宋领土视作嘴边的肥肉。
这些时局政事寻常泥腿平民自是毫不关心,但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贾官宦生怕某一日战火燃到大宋国土,他们的好日子也就不在。是以见到皇城司竟是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自然就是忧心忡忡了。
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车夫位置上坐着一位大腹便便,满脸肥肉的中年胖子。
他一身服饰虽称不上有多富贵醒目,至少在这座纸醉金迷之城中毫不起眼,但坐在他左右的两房妻妾,却也说明此人家境殷实,有些个闲钱。
这一家子在此时的汴梁城中毫不起眼,但还是有皇城司的军士将他们拦住,上下打量。
这马车不大,里里外外一目了然,别说藏人,就是只猫狗都藏不下。一家三口挤在车外,车子里面还躺了一个病病殃殃地中年美妇。
“车里面躺着的也是你婆娘?”军士指着昏睡不醒的女人,向肥胖商人冷冷问道。
“回军爷,正是贱内!”
“大白天为何睡着?”
“内人身体抱恙,来京城正是为了寻医问药,医治贱内怪疾。”
这回答意料之内,情理之中,那军士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又拦住另外一行人查问,显然是不愿在这享受齐人之福的死胖子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这肥胖商贾正是丁春秋改扮。
在易容大师阮东城的妙手施为之下,他们几人改头换面,一路无惊无险地潜入京城。
“怎么这戒备如此森严,皇城司都出动了,莫非是梅大总管已经开始动手了?”丁春秋见街上情形,口中喃喃自语道。
他之前偷听到化身昌王赵只的梅容娇与林花厂厂公林履冰之间的对话,知道梅容娇有能力调动皇城司兵马,是以有此猜测。
阮东城父女虽然投靠了梅大总管的死对头火莲邪神,但他们身在彩衣监外务厂,只是执行一些杀人越货一类的粗活脏活,对彩衣监内部波谲云诡,错综复杂的关系知之甚少,甚至都不如丁春秋这个外人。听到丁春秋的猜测,父女两个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苦笑。
本来依他们计划,是要借助假死从彩衣监内务厂中抽身而退,父女两隐姓埋名,明哲保身,再不趟这摊浑水。
谁想到才出虎口,又如狼穴。
丁春秋以解毒为条件加以要挟,不光逼迫阮东城这位易容大师协助自己,更是半强迫的将阮星竹收入自己门下。父女两身不由己,只能顺其自然。
在丁春秋带领下,这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凤仙楼前。
然而丁春秋很快便眼眉紧锁,这凤仙楼里里外外,竟是布满了明目张胆的探子和暗哨。
丁春秋不久前才刚到这里踩过点,那时这里虽然也被人严密监视,但是对方并无太大动作,勉强算是平安无事。
而此刻这里却是剑拔弩张,门前常年拉客的龟奴老鸨们都不知死到了哪里,就连凤仙楼大门都是紧紧闭合,周遭百米空无一人,丁春秋想要不引人注目地入楼已无可能。
仅仅只是驻足片刻,他们就已引来无数目光,已有几人蠢蠢欲动,要过来盘问,丁春秋心下一横,突然间揪住了身边阮东城的衣领,将他连拉带拽地扯到凤仙楼紧闭的大门前,放声喝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