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云清钰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昼潜没有说话,仍旧是一边往身上套着护具,一边拼了命地逃跑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护具穿戴齐全了,昼潜心中一横急急刹住了脚步,拉开架势猛地回过身来,不再躲避阿瓷的攻击,而是准备迎面接下一招。
然,想是想得很好,当面对阿瓷那疾如风迅如雷且似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身体,跳开老远后,又再次狼狈地逃了起来。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云清钰将双手拢成筒状掬在口边,大声喊道:“昼小兄弟,你这是怎的了,倒是反抗啊,一味地逃算哪门子修行啊!”
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昼潜心中不住叫苦道:我哪里是不想反抗了,这根本没得机会,如此凶猛地攻击,逃命都来不及了!
又跑了不知多久,就在昼潜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累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起初,自己在躲避阿瓷攻击的时候,虽说速度亦算不慢,却偶尔还是会被擦碰,甚至一个不留神就得吃上一拳被砸至起飞,但,现在不知是否自己跑得越发快了,竟能将阿瓷甩得很远。
“若是自己能跑得过他,许是亦能与他抗衡了!”
随着他想到这里,阿瓷也杀至了近前,一拳直接往脸上招呼了过来。
这一次,昼潜没有选择逃,而是抬起双手格挡住,跟着飞起一脚就往阿瓷肋下横踢了过去,只是踢到一半,看到阿瓷的脸,他又停了下来,换为拖住仍在发力的拳头往后缩身托住回推了上去。
“要记得规则,昼小兄弟!”云清钰见他不肯出手,便提醒道,“若是不将阿瓷打倒,你今日的修行便无法结束哟!”
他的话让昼潜直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规则怎能不记得真真儿,但,对手再强不过是个孩子,况且又是熟识且平素里对自己一直不错的孩子,这让昼潜如何能下得去狠手还击?
然,昼潜这一厢是一让再让,能挡则挡绝不出手出脚还击,只可惜,阿瓷却不似他这般顾念着交情,那攻击之挚是一波猛于一波,打得他连滚带爬,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被踹飞击飞亦是不计其数,压倒了一片又一片的竹子。
这般下去可不行!
昼潜心中暗想道:若是一味躲避,只会让自己身陷险境,亦无法结束这场无聊的修行,那样便无法得到修行的结果,如此一来,那就等同于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也就意味着莫亦凡又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昼潜把心一横,抬起腿来格挡住了阿瓷的又一记飞脚,跟着又迅速抬起手来撑开手掌挡在面门之上,恰到好处地接下了一记直击而来的硬拳,并顺势将那小拳头握在手心儿中紧紧攥住。
“阿瓷,你且放心——”他稳了稳身形往后倒退了几步,将脸自手后露出,沉声道,“我只需打你一下,你倒下即可,我一定不会打得过重的!”
阿瓷对这一切似是充耳不闻一般,见手抽不回来,便一拧身踢出一记回旋踢,直奔他后耳侧而去。
昼潜等的便是这一记飞脚,借势往旁一缩身体,以同样的姿势对阿瓷来了一记回旋踢,只是力道上小了不少,无论如何,他都是会伤着对方的。
感觉自己被诈,阿瓷下意识地往回缩身体,却无奈手仍被钳制,后缩距离不够,又见脚风已到,只好猛地摆头躲开,只可惜速度还是有些不及,结果,一侧发髻随着昼潜的脚扫过断了发带散了下来。
不知是怎的了,随着这一波缠斗过后,阿瓷突然就不动了,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昼潜,之前还乌黑一片的瞳仁突然变得灰白一片,一股腾腾的杀气。
昼潜心头一掠感觉大事不妙,立刻铆足了力气再次飞出一脚。
这一回,阿瓷没有躲,亦不曾格挡就那样以头重重地吃了这一记脚,且纹丝未动,就除外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一股巨痛自小腿迎面骨处传遍了全身,昼潜感觉这一下不是踢在了一个人的头上而是重重拍在一块钢板上,只怕再多用一分力都会让自己的腿骨拍得粉碎。
“阿、阿瓷——”昼潜见此情形有些心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地问道,“你还好吧?”
突然二目翻白咧嘴一笑,阿瓷轻轻地摇了摇头,猛地往前探身,一顿连环拳就向他招呼了过去。
这拳来得又刚又猛,昼潜吃拳的地方感觉骨头仿佛都要被砸断了,无奈之下,只得迎面而上,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与阿瓷对上了最重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