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快看转播!你家丑丫头一挑五啊!”方可名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大呼小叫,“你小子怎么总干这种让我伤心的事?说什么丑丫头太弱,打不过那帮豺狼,我才借钱给你的。照现在这赔率,我那两千块最少翻十倍!丑丫头要是真赢了你小子必须请我吃饭啊!”
夏星盯着转播,脸色煞白,攥着通讯器的手直哆嗦。几个小时前他还只是为了森罗的安全担忧,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捞人。可现在眼瞅森罗太秀估计死不了了,他却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方可名说什么夏星都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名哥,麻烦你个事成吗?今晚帮我连这个号,说我有生意跟他谈,在老地方。”
“呃……好,不过你怎么了?”方可名不解,但夏星的连线已经断了。通讯器的那一头,一个对夏星来说噩梦一般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十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
总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中,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兴致勃勃地盯着转播画面。夏星低着头站在他身后,目光躲闪,浑身僵硬,双手紧紧扣在裤缝上。
“十三岁,种源十阶,不对,还有余量,应该接近属源一阶了。上位潜力者啊,还会几乎失传的巫咒术式。测出木属,发出源火术,你说她是杂脉还是全脉?”男人有点混浊的眼中闪烁出贪婪的光芒,他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夏星,“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想吞一个上位潜力者弄个副会长当当?”
“阿星不敢……”夏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头埋得更低了。尽管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干掉面前这个发福的大爷,但长达十余年的残忍虐待使得夏星的大脑在面对此人时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是高阶源力者的事实,也自动过滤了一道法源弹过去这种愚蠢的行为。除此之外,他的大脑因为过度恐惧也就不能为他再做什么了,因此站在男人面前,夏星的脑子基本上一片空白。
夏星的师父葛闯是复魔会的副会长,表面上慈眉善目,背地行事却是心狠手辣,是个笑面虎。虽然源力者等级不高,但葛闯的眼睛就像检测仪一样,可以在三秒内判断一个源力者的源力和体术等级。他是公会中最为顽固的右派,极力提倡恢复魔女时代的严刑暴政,依靠暴力维持公会秩序,在会里支持者众多,基本上没人敢惹他。夏星在一年多前成为六队队长之前,一直任职于葛闯的嫡系部队一队,十余年来身体力行地感受着师父的严刑暴政。平日里见了葛闯,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能躲开绝不多留一秒钟。
看到转播的一刹那,夏星就知道自己要完。森罗表现出的强悍比她做源力者等级测试时的数据还要明显很多,连他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潜力者。而全会的潜力者,只要葛闯看上的,还没有他搞不到手的。自己明目张胆私吞了葛闯这么一座金山,他不把自己抽筋剥皮才怪。
说来也是他自己作。要是老老实实让森罗成为上位源力者,大不了打上一架,反正不见得有人打得过他。就他这个运气,坏事从来就没有轮不上的时候,竟然还敢让森罗造假,真是不知哪来的自信。这回让葛闯私下里发现了,森罗八成会成为一队的盘中餐,然后像自己一样,被源奴锁抽法源抽到死。
葛闯站起身来,一双三角眼反复打量着夏星:“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啊?”说着啪啪几个耳光抽在夏星脸上,“是不是我今年没怎么收拾你,膨胀了,觉得我不敢动你了?”
眼看包裹着高硬度金属性法源的巴掌糊过来,夏星的脑中根本没有躲闪和反抗的选项,结结实实挨了下来。葛闯下手很重,夏星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了几道僵痕。他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