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亦举杯,二人饮完后,一阵大笑。
陈容夹了口菜道:“子凡,某当日离京时曾言:为臧公守孝三年,你可知为何才过一年,某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朔方寻你。”
王玢停下筷箸,暗道:戏肉来了。
“德宗兄请直言。”
陈容瞥了王玢一眼,道:“是因为某得知了子凡兄的踪迹,最主要是你的事迹,你可知如今中原士族无不恨你吗?”
王玢眉头一皱,他好像没对中原士族做什么吧!
简化汉字,大肆办学是会触及他们的根本利益,可这不过实在五原、朔方两地,离中原还早呢?
陈容继续道:“非他,只因子凡连败度辽、护匈奴二营,这二营可是抵挡胡虏的主力,一旦二营损失殆尽,朔方、五原将不复朝廷所有,而胡虏也能马踏黄河,危及社稷啊!”
王玢苦着脸道:“德宗兄,度辽营是被鲜卑打残的,护匈奴营,我倒不否认,可都是他们先来打我,我可从来没先向他们下手。”
“子凡,你的心思某是懂的,这也不是主因,主因则是子凡兄为何投靠阉人,莫非忘了你为何逃至这苦寒之地?”
陈容打断王玢的解释,继续问道。
王玢咬牙道:“某当然没忘,如果不是夏育、田晏构陷于某,某何至于沦落至此。”
王玢说着饮了一大口酒,趁着酒劲道:“至于说投靠阉党,我也是无奈之举,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官军围剿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如果我不投靠阉党,官军下一次围剿必定会涉及到并凉两州势力,而一旦开战,凉州的羌胡必不会作壁上观,若羌胡再乱,不论某胜或败,雍凉等地必会陷入苦战,再加上南方的交州、益州的板楯蛮,若鲜卑再来凑热闹,朝廷该如何自处?”
陈容举杯碰唇闻言又放下,这种情况他的确没想到过,如果真如王玢所说,大汉必陷入连年苦战,而中原天灾**不断,势必引起大规模农民起义,而天下很可能再次大乱。
陈容突然爽朗笑起来,道:“子凡啊!子凡,某差点被你绕进去,天下纵有叛乱,可朝廷亦有措举,这并非你投靠阉党的原因。”
王玢道:“可某不投靠朝廷,又该如何自处,莫非真的跟朝廷对抗到底?”
“不知子凡兄可听过党人?”
陈容决定直接开门见山。
王玢点头:“三君、八顾八俊八及八厨,闻名遐迩啊!”
陈容道:“子凡兄可愿加入?”
王玢犹豫道:“可某只是一介武夫,恐他们不愿接受某吧!”
陈容道:“那是之前的党人,如今的党人为了铲除宦官,广纳天下豪杰。”
“子源兄跟德宗兄也加入了吗?”
王玢反问。
陈容脸色一整,缓慢点头。
王玢亦道:“那某也加入,只是有个条件。”
“说。”
陈容很爽朗的道。
王玢道:“德宗得留下来帮我,万一我再被阉人蛊惑,说不定就跟党人对立了。”
陈容哈哈一笑,道:“子凡不说,某也要厚着脸皮留下。”
一时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