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庚飞身而下,守卫闻声而动,剑出鞘,直指来者命门。
兵戎相接,仓庚手中的匕首竟扛住了来人的长剑,他顺势顺着剑划去,金属相摩擦,刺耳而凌列。
守卫连连撤剑,手腕扭转,抵住了毒蛇般的刀尖。
仓庚的武功,以快为内核,擅长近身搏斗。
而这守卫,出身名门,手中一把长剑乱舞,竟也能抵挡一阵。
但是他只守不攻终究不是办法,仓庚无意与他纠缠,手中的匕首快到让人捉不住轨迹,饶是守卫用尽全力防守,身上很快也见了不少血口。
他咬牙,退了数步,凝神聚气,竭尽全力,使出了全部杀招。
守卫的孤独一掷,倒是让仓庚微微惊讶,他的匕首虽小,但材质绝佳,在长剑面前也毫不逊色。
那守卫像是不要命了般,不顾仓庚的匕首割破了他多少皮肤,只使杀招,仓庚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体力消耗太大,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就在仓庚一个闪身躲过一剑后,他却突然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守卫哪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双手握剑,使出十成功力,奋力朝他刺去。
这一击,眼前的这个毛贼必死。
仓庚迎着剑不动,神色坦然,只微微偏了偏头。
剑光还未染上仓庚黑色的衣衫,另一只暗箭却精准的擦过仓庚偏移的头,以破万军之势射向守卫。他剑还未落下,人却像遭到雷电击中一般抽搐了一下,然后直直向后倒去。
他的眉心,一支羽箭插的透彻。手中刚还气势凛然的剑也无力坠落,发出哐啷一声响。
在鲜血还未流到他鼻尖前,沈鹭清从仓庚身后悄然落下。
她一开口,是抱怨的话语:“我说仓庚,你未必也太懒了吧,这守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为何苦苦纠缠。”
仓庚将匕首收入袖中,只一句:“等你出手。”
沈鹭清一口凉气差点背过去,“你怎么这般计较,一定要我同你出同等的力是不是?你可知刚才那剑快要挨到你鼻尖了,若不是我。”
她话还未说完,仓庚便接到:“你这不是射中了么。”
沈鹭清被他的话噎的哑口无言,这个任性鬼,还敢冲她笑!
“你放心,我不是那偷懒之人,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逼我出手。”她说完,带着一身怒火朝前走去,终是有些于心不忍,回头一句“快走吧,别让那老魔头溜走了。”
仓庚并不打算开口解释,只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他哪里是嫌她不出力呢,只是不想抢了她的功劳罢了。等他们围剿完这个贼窝,申也是要派人进来清点,论功行赏的。她一直躲在暗处,而他冲在前方,若是不留点机会给她,怕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但,他又何尝没有私心呢。
他们二人之间,越默契,他越开心。
一切终是如他所愿,三年,他们几乎快成了对方的影子,然而这份默契,如今成了阻碍。
回忆收于心中,仓庚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手仍是保持着射箭的模样,瞳仁随着那出弓的箭而动。
草屋前,沈鹭清不看便知,仓庚的箭将往何处。
他右臂受过伤,一用力便会轻微发抖,这箭的终点必然会偏移他预期的目标几分。
而仓庚,看着凶猛而来的匕首,也不慌张,欧乌杀人喜欢攻其眉心,只是不知道,凭着他俩的情谊,她会不会留些情面。
不错,是朝他脖颈来的,还算有些情面。
仓庚箭术一般,这一箭对于沈鹭清而言,轻而易举便化解了。
而沈鹭清近身武艺不高这一击对仓庚来说也不是难事。
他举起手中长弓,轻轻一挡,便将那寒光匕首挡于周身之外。
沈鹭清知道自己手上功夫是不如他的,变换了策略,伸出腿,连环踢去。
仓庚抬腿落腿间躲过了沈鹭清的攻击,人也向后退了一些,他一个旋身,手中的羽箭又搭在了弓上。
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