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的?他这个人的才能谋略,完全不局限于他的身份。那他还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呢,你觉得他的用兵韬略,和临场应变处置能力,与老爷比怎么样?”
“提他干嘛?”单玉的语气里有点不悦。
老郭嘴里的老爷,正是单玉的父亲,也是大楚的名将单雄。老郭跟了单雄半辈子,出生入死,陪伴左右,他应该比自己更懂老头子。
“此人神谟庙算,恐怕整个大楚都无出其右者。”老郭是在刀尖上滚过的人,性质坚定,眼神毒辣。
“我见他身负韬略,却无名利之心,又想他为了家儿老小,甘愿涉险。一会觉得他是出世超脱之人,一想又觉得他是入世拘泥之人。哎,实难让人琢磨。”老郭摇摇头,垂下眼帘。“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道,是要搅动风云的。”
单玉知道老郭是实心诚语,却依然嘴硬道:“管他是谁,反正我出了二十两银子买他,他是我的。”
老郭听完,摇摇头,埋头无言。他知道单玉的倔脾气,就像她恨父亲一样,过去多少年了,都没人能改得了她。
第二天一早,匈奴那边就来了使者!
“还挺快!”
段许義在门外通报,徐辉一个翻身,就起了床。
单玉和其他人都早早的起来了,这会都在大厅里,等着徐辉出来拿主意。
“匈奴使者呢?”徐辉一边埋头系着裤腰带,一边说道。古人的裤腰带,要缠来缠去好几圈,每次都让徐辉崩溃好几回。
单玉抬眼白了一下徐辉,真不知道那秦狐狸看上徐辉什么了。“匈奴使者被晾在外面,现在大家都在等您老人家拿主意呢。”单玉没有好气的道。
匈奴的行为让徐辉有些意外,按照徐辉的理解,匈奴人尚武成性,说不定都不来要俘虏,直接化悲愤为力量,来个猛攻东阳城。
“不急,再晾一段时间!”徐辉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候伯涛一听,胡子微微一颤,脸色都白了。“徐兄弟啊,匈奴人的急脾气是出了名的,要是过分怠慢了,这气走了可如何是好!”候伯涛一脸担忧,匈奴使者一来,局势反转,生机重现。现在对这件事情最上心的,是这位知府大人。
段许義一旁连连点头,虽然他不怎么待见这位顶头上司,此时却也是附议道:“知府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我大楚每次与匈奴人谈判,不敢稍有怠慢,只恐被匈奴人落了口实。”
以往只要一入冬,匈奴人便袭击大楚边境,最后大楚与匈奴和谈,匈奴人性子急,和谈中,只要一不顺心,就乱加筹码,漫天要价。为此,大楚吃过无数的亏。所以每次和谈中,大楚万般小心,生怕被匈奴人拿了口实。每次奉上的和谈金,都要把金子融了,重铸成金块,上称只多不少,其余粮食布匹也是尽选上等。
大楚与匈奴和谈的事情,徐辉也知道。许多大楚君臣,一提到与匈奴谈判,便不自觉的露出以往的习性。徐辉当然是个例外,谈判最重要的是信息获取,只有知道对方的底价,才能在谈判过程中获得更多的主动权。而且谈判中讲究气势,什么都能输,气势不能输。
“没事,晾晾他们,走不了!”徐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