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徐辉拍着单玉的肩膀,大声说道。此刻两人已经到了安江口岸,前面人影绰绰,官船的桅杆高耸。
“还好来的及时,再稍晚一点,这侯老爷子可就跑了!”徐辉迎风遥望,江水拍岸,寒风凛冽。。
此刻候伯涛正把自己带来的箱子一个一个,往船上运。候伯涛任东阳知府有七八年,他这个年纪,在这个位置便很难上去了!东阳城贸易往来之地,油水够足,这些年他也捞了不少。家当太多,只能挑贵重的带走,做一些取舍,可是取舍来取舍去,还是有满满的十来箱子。
候伯涛站在船上,面色红润,迎风遥望,见徐辉单玉踏马而来。“哟!单将军,徐兄弟!”候伯涛拱手迎合道。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老朽的船不大,但两位的位置还是有的!”候伯涛逃的时候没顾及上徐辉和单玉,这会却是满口的惦记。
单玉勒住缰绳,马嘶鸣一声停在了江边。
一群逃兵,此时正围在候伯涛的船四周,逃兵有将近上百人,再加上候伯涛十几个大箱子,官船虽大,却哪里能装得下。逃兵的首领在船上,好像在与候伯涛商量什么,此刻见单玉和徐辉前来,脸色也不见慌张。现在连单将军也逃来南渡,看来自己得选择是正确的。
“秦琴姑娘!”徐辉大出意外。徐辉刚到岸边,却见一群醉仙楼的姑娘也徘徊在安江口岸,不过离船比较远,徐辉一细看,发现醉仙楼的姑娘还都在。
老鸨不像醉仙楼的时候,穿的大红大绿,此时身着朴素,十足的一个小区大妈,哪里还有纵横风尘数十年的模样。另外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几个姑娘都在,各个满脸愁容望着茫茫江面,每个人手里都挽着细布绸缎的包袱。
侯耀白此时站在秦琴姑娘身前,像是争论什么,一阵面红耳赤。
“徐公子!”秦琴姑娘被马蹄声吸引,一回头,却见徐辉正向自己走来。
这秦狐狸精怎么也在这?单玉把马撂在一边,见徐辉撇开自己,直直向秦狐狸精走去,想是心肝已经被勾了过去。
侯耀白见徐辉走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随即嘴角上扬,哼唧一声,歪着脑袋似讥似讽说:“你不是说这位徐公子轻死重义,不会扔下东阳城么?嘿嘿,不也照样逃来南渡了!”
侯耀白说完心里一阵痛快,这骚婊子一直指责我贪生怕死,现在好,那个不贪生怕死的也做了逃兵。侯耀白准备南逃之时,想把秦琴姑娘带走,所以提前漏了风给秦琴姑娘,却不知这秦琴姑娘把醉仙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带到了安江口岸,比这侯耀白来的还早。
刚刚侯耀白下船劝秦琴姑娘上船,秦琴姑娘哪里愿意,直称要么大家一起上船,自己绝不一个人上船。侯耀白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这船不说有这十几个大箱子,还有那些个逃兵也不是吃素的,自己也是仗着知府大人之子的身份,才把秦琴姑娘带上船。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秦琴姑娘刚刚的一阵决绝,却让一群醉仙楼的姑娘们感动万分。秦琴姑娘是醉仙楼的头牌,虽然秦琴姑娘待人接物无可挑剔,但有些人私底下还是会对她愤愤然几句,说秦琴姑娘矫揉造作,自命清高亦有之,不遭人妒是庸才嘛,何况还是在这一群女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