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
徐辉感觉床身还在摇晃,四周有水拍打的声音。应该还在船上还没靠岸。
“快了!”单玉道。“你就没睡死过,一直在做梦。是不是又想喝水了?”单玉继续说道。
徐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加个又字,可能是自己梦醒了几次,一直要水喝。
徐辉在船上被悉心照料,喂了汤药,这会儿已经能站起来了。徐辉满脑子都是找寻芸娘,现在终于是可以如愿了!记得芸娘身上有个四十两银子,过了江后,应该不至于很难过,而且芸娘是个要强的女人,并不是手不能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的女人,生活能力并不弱。
不过这船一靠岸,徐辉还没来得及欣赏古诗词里的江南美景,便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给拷了起来。士兵身着黑甲,是朝廷内府的羽林卫。船上的其他人,除了候伯涛、段许義等东阳旧部以外,张景达、单玉等一伙人也都被拷了起来。
马老二本来还兴奋的等着跨马游街,等着江南百姓箪食壶浆呢,却一转眼,身上多了一副脚镣。
黑甲羽林卫以冒充朝廷援军为名,将众人批捕入狱。这理由好像也说的过去。段许義与候伯涛听完旨意,纷纷一副瞠目结舌之状,众东阳旧部也是左右互看,面面相觑,不甚理解。这要是假冒的援军,那他们图什么呢?不说徐大人每每运筹帷幄,奇计百出。但说这单将军,哪次杀敌不是站在最前面,这假的援军,可比那些真楚军可卖力多了。
“诸位大人,是否有所误会?”候伯涛上前拱手道。
候伯涛这段时间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样,不过依然气宇轩昂,当过一州之官的气质还是不一样的。
黑甲羽林卫的首领,是个中年人,长着一对小八字胡,此人姓林名孝武。
“侯大人,你未见着调遣之军令,便贸然引人入城。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保住自己吧!”林孝武淡淡道。作为朝廷的内侍侍卫首领,一个地方官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候伯涛听完,脊梁骨瞬间冒出一股寒气,不见调遣军令,便放人入城,说轻了也是渎职之罪,往重了说,打成蓄意谋反都可以。候伯涛瞬间如蔫了一样,颤颤巍巍的立在一旁。
段许義稍微硬气一些,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不出援军不出力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逃回来,人还让你们给逮了。
“大人,你看看,这是谁?”段许義上前指着五花大绑的贺遂大声道。声音大引起无数人围观。“这是贺遂,就是攻破大楚都城的贺遂,他攻破都城得时候,你们在哪?现在我们的人把他给抓回来了,你现在却要让我们的人下狱。这是什么道理?”段许義越说越气。
这种打脸的话,当然让林孝武与众黑甲羽林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东阳旧部听完,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这些身着黑甲神气威风的羽林军,在这些破衣烂甲的东阳旧部面前,像是一个笑话。段许義的话,算是彻底犯了众怒。
林孝武拔出亮闪闪的配剑,架在段许義的脖子上,说:“你里通敌军奸细,导致东阳城丢失。你可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用手中的剑斩了你!”
“要杀便杀!我段某在匈奴人的箭矢之中尚能存活,想不到却死在楚军的刀下。”段许義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