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一人一鬼夜间说笑,远在大坤境外的黑风山,一个道人正在打坐修行,突然睁开了眼睛。
“竟然陨落了,真是没用啊……”
道人呢喃了一声,皱眉沉思了许久,起身走出自己的洞府,腾云而起,朝着大坤而来,离大坤边塞老远就落了下来,开始混迹人群中,朝着边塞城中而来。
一个武官骑马带着士兵出城巡逻。
道人见了,眼神一亮,手指一指,骏马突然失足,武官跌下马来,咒骂声不断,道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这位将军可伤到没有?”
武官抬眼一看,见道人仙风道骨,压了压暴躁的情绪,抬手道:“本官无事,道长怎么称呼?从哪里来啊?”
“贫道凌虚子,在灵寿山中出家。”
道人微微一笑:“云游四海,出塞去寻几味药,以便炼丹。”
“道长竟然是京都的高人。”
武官让随从扶他起身,听到这话,惊讶道:“道长炼的什么丹,竟然要游云出塞去寻药?”
凌虚子笑而不语。
武官眼珠一转,顿时猜测凌虚子这么大费周章所炼丹药必然不凡,心中一热,表情就热切了许多:“在下孙绍祖,本也是京都人士,只因想要搏一番前程,才远到这边塞苦寒之地任职,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故乡之人,实在是他乡遇故知,不胜欣喜,道长如果不弃,不如移步舍下,让在下有机会听听乡音?”
“这……”
凌虚子面露迟疑,在孙绍祖再三邀请下,这才欣然同意:“罢了,这也是我和将军的缘分,那就叨扰了。”
孙绍祖让心腹手下回城去请假,自己陪着凌虚子回了家,殷勤接待了几日,凌虚子这才开口谈了一些丹药之事,顿时引得孙绍祖心动不已。
原来这孙绍祖,乃是一等一的色中恶狼,家里的丫鬟婆子,都被他淫遍了,这还不知足,时常流连风月之地,极尽皮肤滥淫之事,即便是武将之身,又哪里经得起如此消耗,早已是外强中干,渐渐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此性已然根深蒂固,即便心知不利,又哪里能戒得了,所以脾气越发暴躁,稍有不随性,不管缘由,动辄开始凌虐,家下人等无不惧怕。
久而久之,虽然有家,但谁敢和他亲近,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偶尔想起,也很无趣。
奈何暗中寻医问药,总是无用,如今听凌虚子谈丹药,那真是大旱望甘霖。
孙绍祖再三恳求,从凌虚子那里求得几味药,一试之下,如鱼得水,越发拜求,想要肆意发泄,再振雄风。
却不知道凌虚子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诡异起来,哪里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分明是豺狼看着盘中食。
半个月后。
一队骑士从边塞离开,往京都方向而去。
“大爷,那位道长呢?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同行?”
心腹家丁见孙绍祖高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道长乃是神仙中人,仙踪不定。”
孙绍祖笑道:“此次回京,希望能走通门路,谋个京官做做,我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这苦寒之地拿命拼前程太难了,还不如通关系找门路。”
“大爷说的是!”
心腹家丁大喜,他可也怀念京都繁华,哪里愿意留在边塞苦寒之地,于是百般奉承:“老爷曾是贾府荣公的部将,如今虽然荣公不在,但其长子袭了一等将军之职,大爷去多走走,也是不忘旧情。”
这话如果让甄瑛听到,只怕立刻就要对这个心腹家丁另眼相看,这种给前主子面子的说辞,很有三哥特色。
“正是呢。”
孙绍祖眼中幽光一闪:“不仅贾府荣公之后,还有贾府宁公之后……我都是要走一走,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