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酒店,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服务台的小姐,贺冬忽地想,这个时候夏雪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李书记在床上翻滚?猛地,他有股冲动,想去12楼,敲敲09号房间,探个究竟。
不过,在11楼的时候,小蔡已经摁开了电梯门。
出电梯口的时候,贺冬想,我是不是有点龌龊?夏雪是单身姑娘,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包括找小白脸,那是她的自由与权力,与我何干?
回到房间,贺冬看了下时间,见快十点了。。
贺冬打开电视,感觉看电视没意思,把电视机关了;他拿起一张报纸,感觉看报纸也没意思,把报纸一丢。贺冬拿起手机,想发短信,聊聊天,可又不知道发给谁。
一阵无意义生命的痛苦,让贺冬堕入无底深渊,一阵绝望。他放下手机,在死寂的房间里来回走动。当室内的气温升到一定的温度,壁挂式空调马上作出回应,打开风页,发出嚯嚯的声音,送出冷气。这是什么鬼空调,花了这么多钱,居然也和普通招待所的空调一样?
夜深了,贺冬还在床上折腾,入不了睡。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爬起床拿起手机。
你还没睡吗?手机那头,传来夏雪温柔而又甜蜜的声音。
似冰雪遇上阳光,贺冬那颗孤寂的心马上热了,他兴奋地说:“没、还没,睡不着呢。”
夏雪笑了笑,说:“怎么,想我了?”
贺冬没有回答,保持沉默。这是他说话的一贯作风,不好回答就沉默,让别人摸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因为男女之间的想,特别是已食人间烟火的男女之间的想,不用多想,就和性事有关。如果说想,就等于说自己和她的关系明朗了,如果说不想,接下来的交往就没多大趣味了。
夏雪没有多想,继续说:“从电视上,从别人口中,议论得多的就是你总是忙碌,我还听别人说,你的腰部有点儿痛,我有点儿担心,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为了你也算为了我。”
听到这番话,贺冬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心跳也在加速。他意识到,夏雪在向自己表白,一种近乎情人之间的表白。他忽地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说:“你哪儿说话方便吗?”
夏雪听了,似乎有点儿不高兴,说:“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没别的什么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子达想问下她住在哪里,又担心她产生误解,便忍住没问,说:“李书记呢?”
“吃完饭我就回酒店了,李书记干什么去了,我怎么知道?不过这几天他也够累的,为了争取项目,他是跑上跑下,没睡个好觉。”
李书记没睡个好觉,她怎么知道?林子达有点不舒服,说:“李书记在争取什么项目呀?”
“李书记叮嘱过,在没有争取成功之前,禁止我们泄露。不过呢,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把秘密告诉你。”夏雪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又继续说,“明年二月份,一条贯穿开发区南北的高速公路即将开工。”
一条贯穿德州市南北的高速公路即将开工?贺冬怔了好一会,说:“这是益宁老百姓的福音,更是益宁开发区的福音。”
“太晚了,我好困,明天晚上见,我会穿得漂漂亮亮的,怀着无比美好的心情赴约的。不过,你得送一束大大的鲜花给我,而且要喷上多阑香水。”说完,夏雪挂断了手机,不给贺冬询问的机会。
躺在床上,贺冬没有一丝睡意,继续焦灼地想着。
这个夏雪,听小方说她和李富民有一腿,可是,她为什么对我如此亲昵呢?她是真看上了我,还是另有企图?
京城初夏的晚上似乎黑得比南方早些,还不到六点半,外面就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东西。城里如果没有灯光,黑夜似乎更加漫长。有钱人是不怕黑夜的,因为到处可以消磨时间,只有穷人才害怕黑夜,独自坐在孤灯下打发寂寞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