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陈一鸣家拜访过后,季平生又在学校学习了十来天,然后在2月12号,也就是离华国春节前一周,回到了家中。
仅仅过了一天,2月13号,季平生的老娘胡秋玉就从深市先赶了回来。
季平生站在自家小院门口,看着这个眼神明亮、娇如花朵的女人,实在不忍心将她与二十几年后,那满头华发皱纹四起的花甲老人联系在一起。
时间,多么公平又残忍。
“妈!”季平生喉咙发紧,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了。
“怎么了,平生。”胡秋玉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脸上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妈,我就是想你了。”季平生连忙掩饰了一下,然后笑呵呵跑到老娘身后给她捏捏肩膀,惹得胡秋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儿子是想念你了,想念你现在如花儿一般的娇靥玉颜。
...
“妈,你和爸在深市咋样?”季平生坐在土灶前,往里面传了几根竹条。
正在炒菜的胡秋玉略微有点诧异,儿子以前从不过问他们两口子在外面的情况,这是懂事了?
“嗤嗤!——”
她先往滚烫的铁锅里放了一些肥肉,熬了一会儿油,再把剩下的瘦肉倒下,然后一边翻炒一边简短地说道:“老样子,在厂子里帮人干活,就是比较累。”
“嗯,我记得你们是在服装厂里?那深市现在一般的成品衣服,大概多少钱一件?”季平生继续追问。
记忆中,九十年代倒腾服装是非常赚钱的。
宁给一匹布,不指一条路,大部分时候,一条正确的路可以让一个家庭直接起飞,而有的人不愿意看到你发达,就会藏着掖着,既然父母这么辛苦,他得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他们指一条路子。
这样不但能改善自家生活,还能让父母轻松一点,可谓一举两得。
“噗嗤!”一大勺豆瓣下锅。
“你问这个干什么?”胡秋玉很奇怪。
“就是了解一下现在衣服的行情。”季平生没有急着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毕竟得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了。
“一般的衣服也就五六块吧,绒布的稍微贵点,大概七八块。”胡秋玉不疑有他,如实回答了季平生的问题。
季平生点点头,再次问道:“那在我们县这样的衣服能卖多少?”
“我们县?老贵了,估计怎么也得要十几二十块。”胡秋玉把蒜苗放进去。
“哦?这么贵。”季平生很惊讶,没想到两地衣服居然会存在这么大的差价,这事完全有搞头啊。
“那现在县里面,租一个三十来平的小铺面,加上水电气费,一个月要多少钱?”
胡秋玉停下了手中的铲子,她有点回味过来儿子想说什么了,于是试探地问道:“这个妈不太清楚,要不我赶明儿上街的时候问问?”
“嗯,可以问一下。”季平生对胡秋玉的主观能动性,给予充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