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弓权述说着血腥的过往，其语气依旧沉稳冷静。

后来不明閰帝摇彻底发了狂，只身清剿整个山匪团，椋弓权带队前往支持的所到之处都是夕曛族生灵被活生生冻起的身体。

“帝摇大人擅长黑域的晶语术。”椋弓权说，“他放了把火烧掉山匪团居住的区域，根本不在乎整座山会不会被他烧掉，而那群山贼的营地除了被毁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夕曛族首领的头还被帝摇大人砍下来用脚踩碎。很可怕，年轻的我完全不敢阻止帝摇大人，结果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管不顾冲回月不明城，开始杀害城里的居民……”

“嗯？”泉娜听得内心一阵酸，几度忍下眼泪后不解地应声，她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故事里头，以至于问话时忘记了礼貌，“他知道内贼的事了……？”

椋弓权点头，“是的，城主夫人能被无声无息带出城，城内绝对有内应。城主夫人死前，我不断劝帝摇大人赶紧查清内应，但他不听。他好像把整座城当作罪人，几乎见人就砍，他放过向夫人道歉的人，除此之外只要谁被他看到，结局就是死亡。整座城陷入火海，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灭火，灭完之后就发现帝摇大人跟小少爷不见了，大概趁着我们忙碌时离开了吧？有人说看到帝摇大人带着小少爷往北方走，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故事到此结束，零刃摩挲着下巴思考，一直沉默不语的残戈此时却脱口而出，“小少爷是他们的儿子？”

“他失踪时才四岁。”椋弓权说，“我们这些糙汉子平常看不到他，不晓得他的名字所以也只能叫小少爷……城主夫人和帝摇大人护小孩护得凶，我在猜小少爷有可能是琉璃泉人，不过帝摇大人跟我们说是男生，我就当作是这样了。”

“嗯哼。”残戈轻哼，“所以帝摇屠城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看？”

“如果我能的话，我也想亲眼看到。”椋弓权没有忽视残戈嘲弄的语气，张口替自己辩解，“但是林子的火要灭，我听到哨兵送来的消息冲回去时早就来不及了，后来的事都是活下来的居民转述给我听……啊，他们还说了什么来着？他们说帝摇大人杀人的时候，四岁的小少爷就默默跟在大人身后。”

除了零刃，残戈和泉娜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