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这么一说,陈光明忽然有种感觉:“莫不是,这才是小丫头来的真正目的?”
转而又暗自摇了摇头,不对,错觉错觉,这丫头再怎么聪明,那也是个孩子不是?哪儿有这么大的主意。
殊不知,没那么大主意的苏甜甜正在暗自后悔:是不是哭得太快了,干爹忘记要哄她了?
正在苏甜甜小朋友犹豫要不要顺着江同的话止住哭声的时候,陈光明终于开了口:“啊?啥事?跟干爹说说,谁欺负你,干爹帮你揍他。”
听到陈光明的话,苏甜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接话茬子了。
她抽噎着说道:“干爹,没,没人欺负我,呜呜呜,我,我就是伤心,伤心”
“没人欺负你伤心啥?”陈光明好奇了,这孩子,好好地就哭起来,又说没人欺负,那到底哭啥?
“呜呜呜呜呜,干爹,这是我和江同哥哥最后一次给你送鱼了,往后您再也吃不到我们田家坳的鱼啦。”说到这儿,苏甜甜似乎更伤心了,又要哭起来。
江同好像也被她感染了一下,撇了嘴就想哭,可又想到男人有泪不轻弹,努力地憋着嘴巴。
陈光明看着这一个哇哇地哭着,另一个使劲儿地憋着,这表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啊?你们村不养鱼了?”陈光明下意识就问了句:“不是养得挺好的吗?还是鱼出事了?不哭,有事跟干爹说。”
“不是鱼出事,也不是我们村不养鱼,是有人不让我们村养鱼。”
听着苏甜甜终于止住了哭声,陈光明长舒了一口气,乖乖,这小娃娃的哭声,那武力值,杠杠滴。
“谁不让你们村养鱼?为啥不让?”陈光明直击要害。
“陈叔叔,我们大队新来了个大队长,说这鱼塘不属于我们村,属于隔壁临水村,要我们把鱼塘给临水村。”看着苏甜甜好像又要哭起来,江同赶紧接过话。
“这不是胡闹嘛!”陈光明听完就说道:“这鱼塘属于那个村,那都是有规划,有范围的,哪儿是他一个大队长能说了算的?”
“可我们村长说,人大队长说了,养鱼的那条河,几十年前就属于临水村,是现在这几十年,那啥日志里写错了,写错了就要纠正,叫啥拨乱反正,所以这鱼塘,还是要归临水村。”苏甜甜不抽噎了,接过话茬就说道。
“胡闹!这哪个混账队长?那日志是他说错就错的?再说,拨乱反正是他那么用的?”陈光明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这哪儿来的王八蛋队长,当大队长是这么当的吗?
再说,这鱼塘不仅仅是整个田家坳的心血,还是他陈光明的心血,到现在,他都在庆幸,幸亏他接了老同学那封信,幸亏他安排给田家坳放了鱼苗。
他今天为什么整理办公室?因为他升职了,他为什么升职?不仅仅因为他兢兢业业的工作,还因为田家坳的这片鱼塘!
作为整个县下面唯一一个以村为单位的集体产业,这个村除了高质量完成田里的生产作业,还开辟了以村为单位的养殖产业,现在县里和田家坳所在的镇,有几家大型工厂不是田家坳定期送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