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池湾的飞机你知不知道?”
乌蝇手指在桌面上用力的点了点,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来:
“他在我们场里挂了五毛六的票,才不过是拖欠了两天而已,现在不但飞不起,还要做轮椅呢。”
坐在对面的肥九扫了眼唾沫纷飞的乌蝇,叼了根香烟在嘴里,歪头,身边的马仔立刻把打火机凑了过来。
“这种小kiss还是我苍蝇亲手做的呢!”
乌蝇身子前倾,手指头点了点自己:“你要是不识好歹,那他妈的就别怪我苍蝇了!”
“哼。”
肥九也不吃他一套,夹着香烟的手指自空中点了点乌蝇:“飞机他算老几啊,拿他来跟我比?”
他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右脚踩在了椅子上,手一按。
身边跟旁边坐着的马仔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乌蝇。
“我肥九出来混这个久,从来都没有找数的这个习惯。”
肥九完全就不吃乌蝇这一套,同样开始掰扯着自己身上的光辉事迹:
“别说你乌蝇,大圈那个向东够恶了吧?现在也变成细圈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乌蝇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甩了粒花生米进嘴。
“就是因为他拿着票据找我收数,被我打的是五官不全,只剩下一只眼了。”
肥东伸手捂了捂眼睛,凶神恶煞的盯着乌蝇:“你他妈的毛都还没有长全,就够胆来找我肥九收数?谁给你的胆子!”
“我肥九身上的刀疤多过你的腿毛啊!”
“干!”
乌蝇伸出中指来插了一下:“刀疤?我大哥身上才有一条,你有的话,我把我自己阉了。”
“哼!”
肥九伸手一拽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口来,上面五六条刀疤明显:“你阉啦!哈哈...”
“我干...”
乌蝇看着肥九胸膛上的刀疤,直接无语。
“我靠。”
季布坐在边上听完了他们的对白,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
“华仔,这就是你手下的靓仔啊?收个数怎么跟细佬过家家一样啊?”
“我...”
华仔脸上止不住的尴尬,额头冒汗的解释了一句:“乌蝇这个人太低调了,做事喜欢先礼后兵。”
“呵呵。”
季布把手里夹着的香烟叼在嘴里,起身走了过去,一旁的华仔连忙跟上。
“谈完了没有?”
季布吸了口香烟,冲桌上的茶杯里弹了弹烟灰:“这都多长时间了?”
“你...”
乌蝇见到季布,本来想问你是谁的,随即看到了他身边的华仔,华仔给了他个眼神:“怎么情况?”
“大哥。”
乌蝇见到华仔以后,立刻解释到:“还在叙场呢。”
“叙场?”
季布把手里的烟蒂掐灭在茶杯里,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烟雾:“谈了几个小时了,还在做开场白?”
他猛的一把攥住桌上的啤酒瓶子,毫无征兆的砸在了肥九的脑袋上。
重击之下。
啤酒瓶瞬间碎裂,肥九被砸倒在桌子上,额头鲜血直流。
季布的忽然出手,直接把周围的马仔吓得一愣。
“草,你他妈的干什么!”
“找死啊!”
马仔们愣了几秒钟以后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叫喊了起来。
“别动,统统都别动!”
季布手里攥着啤酒瓶嘴,锋利的玻璃口立在肥九的脖颈上,沉声问道:
“你他妈的到底给不给钱啊?”
“给,我给!”
肥九一脸恐惧的看着脖颈前锋利的玻璃碴子,刚才的劲全没了,语气甚至是有些委屈:
“我没说不给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