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低垂,狂欢才结束,自有老成人看着火堆等着全熄了才离开。梅贞在两个小妮儿将睡未睡时就离了场,洗了澡跟孩子躺大炕上,窗户半敞,海风徐徐,海浪声声,睡意深沉。娘仨穿一块布做出来的小碎花短衣裤,露出来的脸颈、手臂、小腿、脚丫全都在夜色里白的发光。杨行慎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甜到齁的画面,他的大小宝贝都在,睡的脸红扑扑的,让他想挨个咬一口。伏下身,先亲亲两个小的,再去亲大的。大的睡的两眼迷蒙地睁开,以为是做梦,直接搂了脖子,软嗲嗲撒娇:“老头儿,我又梦到你啦,你想不想我啊?”声音里睡意未消,呢呢哝哝的。长臂一曲,直接被搂在怀里,轻柔地亲,越亲越重,越亲越火热。直到衣衫褪尽,合二为一,梅贞才惊觉不是梦。使了性子在怀里扭,又拿眼瞪人家,可看在男人眼里,全是小勾子,勾着身体沉沦,勾着灵魂沦陷。
女儿们疼亲爹,这如火的激情四射,也没影响了沉沉的睡眠。一直到海面上有了晃晃的光亮,男人才放她倒头即睡。又温柔地替她清洗了,换了干燥的衣衫,自己也躺到女儿们和她中间。睡了一个多小时,便似有感应般睁开眼,对上两双澄澈的黑眸。两个妮妮,大眼睛流着光,似乎占了半张脸,趴在他的脸边,定定地看,还一齐歪歪头儿,两人还对对眼,似乎在讨论这个夜闯闺房的是谁?双双一张嘴,啊!依依回一串火星语。杨行慎眼睛里的爱意都似乎要淌出来,这是他的两个小宝贝呀,这么聪明,似乎在搜索记忆呢。缓缓用两手贯上灵力,轻柔抚触到两个女儿背心,慢慢梳理。小人儿舒服地享受着,然后乖乖地任他抱起,下了炕要出去,依依指指妈妈,双双也扯了他耳朵转向妈妈。杨行慎脸凑在她在脸中间,低低声哄,“乖,妈妈累,爸爸抱出去,找奶奶和大娘吃吃。”
于是令手下见之色变,让敌人闻名丧胆的杨行慎出现在自家亲娘前的形象就是,被两个女儿,一人一只耳朵揪着,小手还在脸上啪啪拍着。亲爹亲妈、大哥大嫂都不客气地笑了,然后接过孩子,熟手熟脚地侍候了把尿喝水喂糊糊。亲娘嗤笑:“夜来摆席,你不回,今天回来干么?”
“带娘仨回去,中午头有直升机过来接到济空,再从那边做飞机回去。”看一家人的都想起急,忙补充:“爹,娘,快三个月了,我想她们都快想疯了,连总指挥都看出来了,才帮我调督的飞机,让我搭着来,又能搭着走。爹,娘,我不能缺席我姑娘的成长,回去后,虽然不能天天回家,可是哪怕有一个小时的空儿我也能见见她们呀。我知道在老家有你们帮衬着,娃娃不会辛苦,可是我们是夫妻。这几个月我有时都想,要不调个工作吧,能天天守着她们,陪她们成长,可是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不能在国家用兵之时,当逃兵。我为国尽忠,没给你们尽孝,可我不能对我们妻儿再不尽情尽意。娃娃怀孕那天起,我就想我要一天也不离开她们,陪着她们长大,虽然这个暂时做不到,但我想能尽量多地陪着她们。”然后又压了压嗓子,说一句:“还有,我现在就是这么没出息,我离不了梅贞,没有梅贞的日子我过的实在没意思。”
四个人张张嘴,想反驳,却又无从驳起。依依和双双在爷爷奶奶怀里跳着,用手指门外,这是到了外出兜风的时间了,杨家几十口的早饭也做好了,两个吃的快的小子,吃完自动接过依依和双双,抱了出去,边走边跟两个小妮妮对婴儿语,其他人都沉默早餐。刚才大家在各屋和院里都听到了这爷儿几个的对话,都想反对,却也都无法反对。尤其五哥五嫂,刚回来两天,跟小妮妮还没亲香够呢,就要走,再是万般不舍也不能影响这个肩负重担的人的情绪吧。可是那些要喊依依和双双小姑姑的可不管,直嚷嚷,我们才回来二十天啊,干吗要走啊,依依和双双最喜欢我们了,不让走。那个说,就是凭什么跟他走呀,那是我们姑奶奶,姑奶奶还帮我补课呢。
杨行慎抹抹鼻子,冷着脸,但声音发虚,“那是我媳妇和我姑娘。”然后惹了众怒,看着最小的侄孙红了眼准备嚎,又扔一句,“过一段局势好了,你们可以来昆明玩了,梅贞最喜欢昆明,真的,可好玩了。”然后飞似的向东顶跃去,他还得上去打媳妇这场攻坚战呢。
回了东顶,梅贞却没屋里,知道她是进空间泡温泉了,暗忖,自己折腾的狠了点,但控制不住哇,自控力到娃娃这儿基本都握吧握吧吃了。梅贞练了功出来,就落到男人怀里,圈住,下巴搁肩窝上,软声哄,“娃娃,跟四哥回家吧?”一说话下巴就一戳戳点着肩窝,梅贞肉软,一点一点就痒得笑起来,“好,我收拾一下东西。不过大多在下面娘屋里。你跟爹娘说啦?”
杨行慎一把把梅贞转过来,脸对脸,惊喜地看着她,“你同意?”
“同意啊,我说过,你在哪,我在哪啊。这次回来不是因为依依和双双吗,再说好几年没回来,虽然打电话,可爹娘还是想见到真人不是?我回来这几个月也调理了爹娘和大哥大嫂身体。”梅贞一脸的理所当然。却被男人抱地紧紧的,不松手。梅贞拍他,“几点走?是不是坐飞机?我们赶紧下去吧。”
直升飞机降落在晒场上,杨行慎抱了两个女儿,梅贞还腻在娘和嫂子们怀里,机门打开后,梅贞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亲人和柳叶岛。机舱里又被哥哥们装上几箱东西,其实东西九成九都被爹安排着收起来了,面上的除了一点行李,海产品是给杨行慎答谢搭人家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