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横了三个内侍一眼,内侍立马蔫了。
谢泓抱住身子摇摇欲坠的赵音音,抹掉她嘴角的血,“爱妃,是孤来晚了。”
赵音音精神涣散,说话有气无力。
但是拼命从牙缝挤出最后一句话,“谢泓,你他妈怎么才来……”
言罢,晕了过去。
谢泓浑身煞气逼人,声音低沉危险,“太后你叫皇后到长乐宫,就是为了欺负皇后。”
“她推你下池,这种皇后要不得啊。”
太后从椅子上起来,浑身微微颤抖。
谢泓冷漠地望着太后,“若是孤告诉你,是孤不小心掉进去的呢?”
“你为了这个女人顶撞哀家!”太后大怒。
谢泓将晕过去的赵音音的打横抱起,他眸子幽深地如同一泓看不到底的深潭。
“太后那不成要希望赵音音和苏静雪一个结局吗?”
太后一窒。
当年谢泓与苏静雪两情相悦,但是太后非逼着谢泓娶赵将军之女赵音音。
甚至不惜……逼死了苏静雪。
谢泓淡淡扫了太后身边的许如月,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危险,“现在太后又想让孤娶许氏女,是不是?所以这次你要逼死赵音音。”
“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
“赵音音横在你们两兄弟中间,迟早是个祸患。”
谢泓打横抱起赵音音,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太后:“这是孤与渭南王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倏然脚步一滞,他并未回头,声音如同千年冰块一样冷漠:“究竟谁是祸患,太后比孤更明白吧。”
太后骤然变色。
谢泓抱着赵音音绝然离开。
赵音音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赵妈妈和赵爸爸带着她到家附近的公园玩。
蔚蓝天空,流云四散。
绿茵茵的草地上,到处是嬉闹的游人。
小小的赵音音手里攥着一个粉色气球,方才行人太多,将她和爸妈冲散了。
她惶恐的在人群中寻找。
人山人海,行人表情冷漠,步履匆匆。
赵音音无助冲进人海中,惶恐地喊道:“爸爸、妈妈……”
昏迷中的赵音音一直在流泪,口中呢喃着亲人的名字。
谢泓想,赵音音应该是想家了。
赵将军父子戍守边疆多年,保一方平安。
但是赵音音的确多年都不曾见过他们了。
望着赵音音苍白的面容,谢泓略微沉吟:“诏赵将军父子进京述职。”
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尽快回长安。
故而,当赵音音醒来的时候,实际是是这样晒儿的。
赵家父子凑过来瞪大眼睛如同见到稀世珍宝一般望着她。
赵音音眨了眨眼睛,她以为自己眼花。
索性又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梦。”
眼睛一闭一睁。
赵家父子还在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赵琛:“二妹,你怎么了?”
赵将军:“音儿,是爹啊。”
“啊啊啊!”赵音音从床上跳起来:“我真的不是做梦!爹爹,哥哥,你们不是在楚南边境戍守吗?怎么会突然来长安?”
赵将军捋捋灰白的胡须:“是陛下诏我等回来,说述职。”
按着大齐律例,非京官述职一年两次,分别在农历一月初和六月初。
对于戍守边疆的大臣,则是一年一次。
现在不是他们进京述职的时间。
所以对于爹爹和兄长的出现,赵音音表示非常震惊。
小蓝捂唇笑:“娘娘昏迷过程中一个劲儿叫将军和少将军,陛下相比有所触动,故而诏将军和少将军回长安。”
赵琛挑眉:“妹妹现在如此得盛宠,可是要把握机会啊。”
赵音音原以为赵琛会说要自己把握住机会,诞下嫡长子,保住自己的皇后地位。
那知赵将军和赵琛相视一眼:“前朝后宫密切相连,音儿得宠,你我升官加薪在望啊!”
噗!
赵音音一口老血喷出。
赵琛上去,低声道:“二妹,你放心,待老哥以后发迹了,一定少不了你的。”
赵音音上下敲了眼一身锦衣浑身散发铜臭味的赵琛:“大哥,现在不已经发迹了吗?”
赵琛反笑:“待我和爹爹再搜刮点民脂民膏,方算发迹了。但是你放心,为兄已经以你的名义在母亲老家买了一处大宅子。若是我和爹爹出什么事情,二妹你还有退路。”
赵家父在原书中的人设就是贪官加女儿控、妹控。
午饭时间到。
林嬷嬷本打算做些山珍海味,但是赵将军说自己戍守边疆多年,甚是想念家乡美食。
林嬷嬷进了小厨房,未几,端出三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板面。
赵将军和赵琛父子俩的口水都已经流下来了。
二人狼吞虎咽,竟然一人吃了五大碗板面,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林嬷嬷望着眼前高高摞起的五大碗,默默想真是虎父无犬子。
酒足饭饱,三人闲躺在榻上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