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脸上一僵,立在原地又傻了半晌,突然醒悟过来,又震惊的看了我半晌,最终捂着嘴“呜呜”哭着转头跑了出去。
唉真是暴殄天物。
这么姿容绝世的女子,非要把芳心错付在我身上,实在浪费。
我本想去追她,又不知追到她之后到底该说什么,正在举棋不定魂不守舍之际,何清玄快步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水墨山水檀香扇,身着一件不染凡尘的白衫,整个人看上去如疏风朗月,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好得很。
我垂头丧气的坐下,对他说:“我感觉自己太罪恶了,实在是个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混蛋。”
他看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笑容不减,居然还认真点了点头。
我不由气极:“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混蛋?”
“当混蛋有什么不好的?”他反问我:“怎么着,也是个姿容俊秀、讨人喜欢的混蛋。你若混蛋,我陪你一起混蛋,又有何妨?”
“不怪殷殷今日要叫你相公,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全天下都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仔细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趁大家都在的时候送你那三样礼物。”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私心作祟,明知道帮不上你们太多忙,却还是想以我的方式护你周全。”
我看着他,心里不由慌乱起来,嘴上仍然打着哈哈:“无妨,无妨,不必为我担心。明日主要靠法海和两位大师,我就是在旁边打个下手帮帮忙而已。放心吧,要是真有危险,我绝对第一个跑。你不知道,我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可是一等一。”
这倒不是我谦虚。以前在青城山,老槐树认为自己年岁最大,一定要好好“爱护”我们这群小妖,所以管我们非常严格。我这种懒于修行,不拘小节的性子,在它看来根本就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自己的灵根,所以动不动就教训我。只要它一打我,我就漫山遍野的跑。
身为一条小青蛇,我甚至能跑赢最凶猛的猎豹,这绝对是拜它老人家所赐。
我看何清玄有些不信的样子,又说:“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什么时候跑给你看看。实在跑不掉的话,我还有我的独家保命绝技。”
何清玄纳罕道:“什么?”
我翻个白眼,舌头吐到一边,梗着脖子说:“装死!”
何清玄愣了一下,然后拿扇子轻轻敲了敲我的脑门,长叹一声:“你呀”
又聊了半天,我问他:“对了,张明月的事情,你怎么看?”
没想到何清玄却给了我一个语焉不详的回答:“这件事情确实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和她接触吧。这个女的不简单。”
“不简单?”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这段时间我找人仔细查了查,这才现其实张家的生意从几年前就开始66续续从张老爷手里转到她手里了。张老爷一心向佛,本就没有多少心思打理生意,这几年更是在庙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但是毕竟张明月还未出阁,很多场合不便出面,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已。张明月接手张家之后,以前张老爷不屑去做的行当,她都有涉足,赌坊、地下钱庄、秦楼楚馆,甚至于药材和兵器的走私,很难想象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会有这种魄力。张家的生意利润随之翻了几番,商家和票号也几乎扩充了一倍有余。可是张家每年年底财务结算的时候,却完全看不出来这些事情。张老爷本人很有可能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又是利润,又是商家,又是票号,又是财务结算,我怎么都听不懂。
何清玄叹了口气:“简单地跟你说,张明月一直在攒着自己的小金库也不能说是小金库,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和私下攒的银子,甚至有可能过张家数百年的积淀。”
她这是在干嘛?就算给自己攒嫁妆,也没这么个攒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