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晚膳了没有?”慕初和重复这个问题。
傅清远没搭话,慕初和伸手轻拉他衣袖,“没吃的话,过去吃点吧,我特意为你带回来的。”
傅清远坐着没动,他等慕初和一个解释。
慕初和叹息,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傅清远脾性除了冷漠,腹黑外,也挺孩子气的。
因此,她只能解释道:“慕泠到我寝殿大闹前,我曾因风寒在街上晕到,幸得被一姑娘救下,替我请了大夫,自此也互相认识了,并约定每日午时到酒楼中与她碰面,替她尝试新菜肴。我昏睡那三日,失了约,今日是前去道歉的。”
听慕初和一番解释,傅清远终于动身走出书案,走到用膳的圆桌前。
慕初和将食盒佳肴全数摆出。
傅清远轻尝一口,便尝出了这些菜肴出自半闲居,“你去过半闲居?”
“嗯。”半闲居在城中如此出名,傅清远能尝出,慕初和并不奇怪。她倒是更好奇傅君怡与傅清远是否有关系,便试探道:“你说巧不巧,救我的那位姑娘也姓傅。”
傅清远闻声停下手上动作,“所以?”
“好吧好吧,我多事,你慢慢吃,今日折腾了一日,我就先回房了,明日我在西园那边等你下朝。”慕初和一边说脚步一边往门边移。
说完,一个身子闪出书房,头也没回地快速跑离傅清远的视线。
看着慕初和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傅清远放下筷子,敛眉低眸。
清晨,万籁俱寂,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慕初和一身窄袖淡蓝衣裤,长发由素簪全部挽起,未施粉黛,略显憔悴,坐在傅清远每日习武的空地石阶上等待傅清远下朝归来。
天色渐亮,脚步声渐近,一股淡淡幽香钻入鼻尖,是傅清远身上的味道,慕初和兴奋起身,杏眸如星河般璀璨。
她微微向右侧身,便看见傅清远迎晨光走来。
他一身轻便墨色衣裤,长发由一条白带高束脑后,眉目还是一如以往,高贵俊朗。
傅清远踱步到慕初和身前,慕初和娇俏面容含笑意,温柔对他道:“你来啦。”
好听的话他听过很多,慕初和这句“你来啦”却异常动听,动听到有种别样温柔,让他的心砰砰直跳,忘记了回话。
看到傅清远望着她失神,慕初和玉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回神,傅清远回道:“没什么,开始吧。”
一声开始,慕初和也开始了她漫长的扎马步之旅,傅清远练了几个时辰,慕初和就扎了几个时辰马步。
他说学武的开始便是扎马步,若站都站不稳,也别提练招式了,所以学武的第一日慕初和就只学会了扎马步。
响午时分,征得傅清远同意,慕初和换上绿色长裙,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前往半闲居与傅君怡碰面。
去半闲居路上,慕初和总觉得有人跟随,一回头街道还是人来人往,毫无异样。
这种错觉导致慕初和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看到喜爱糕点也无动于衷,早早跟傅君怡道别回府。
遇到情况,慕初和第一个想到的是傅清远。
临近府门,慕初和加快脚步,一道身影从慕初和身后悄然而至,大手拿着棉布捂住了慕初和的口鼻。
一时间慕初和觉得恐惧遍布全身,她奋力挣扎,口鼻在呼吸时吸入了棉布附上的药味,顿时全身瘫软晕了过去,艳阳灼热,微风拂过将军府门前大树交叠的叶子。
明月皎皎,挂在窗外桃花树梢间,府外街道打更人走过扬声高喊:“风高物燥,小心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