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娟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块儿生蛆的猪肉,弃之可惜,食不下咽。
苏茜心口钝痛,呼吸像刮刀子。
去年,她还是孟婵娟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如今,她成了这副模样,想尽办法讨大家欢心,依旧没能让他们对自己重视一分。
她心好痛,真的好痛......
苏茜惨白一张脸,不甘心地说,“娘,我来看看哥哥都不行了吗?”
孟婵娟拿赵云宁当幌子,“公主说了,临儿还需要好好养伤,这段时间,都不易伤神,你和临儿终究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莫要私底下见面的好,也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去。”
苏茜死死攥紧拳头,恨不得吃赵云宁的肉,喝赵云宁的血。
要不是赵云宁护着青玉,青玉死在逃荒路上,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苏茜哭着说,“娘,我是你女儿啊——”
“你什么要这么伤我!”
苏茜哭的梨花带雨,孟婵娟面色缓和了一些,想到苏临失去记忆,对苏茜唯命是从的样子,她又觉得心里膈应,冷漠地看着苏茜,“娘对你还不好吗?没有娘,你至今还在大牢里,为了你,我不惜和青玉闹僵。”
孟婵娟说出来,心底那点儿怜惜愧疚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苏老夫人在沟壑地下,是被苏茜感动过。
但,人就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事后越想越觉得苏茜在刻意算计。
苏老夫人冷漠地看她们母女俩说完,示意下人把苏茜火速拖走。
谁料,苏茜又把视线落在了苏老夫人身上,质问苏老夫人,“祖母,你不是说过,会让我留在苏家好好出嫁吗?”
苏老夫人一时情急随口应承,苏茜居然给摆在了台面上,当即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苏茜如今的身份,从他们苏家出嫁,只会给他们苏家抹黑。
她脑子当时抽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苏老夫人冷着眼,不予回答,“把她带下去,不要打扰到大少爷休息。”
苏临好不容易才治好,可不能让苏茜再给影响了。
何况,苏茜如今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应该知足了。
苏老夫人和孟婵娟翻脸无情,苏茜再一次透心凉。
怎么跪舔他们都没有用了,他们根本就不想再搭理自己,为自己治腿。
苏茜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癫狂,疯了一般朝苏老夫人和孟婵娟咆哮,“你们苏家,从根子上就一脉相传的冷血,赵云宁是,你们是,苏临是,青玉也是!”
“哐当——”
房门被苏临推开,清俊的面色带着怒气,“你闭嘴!”
苏茜撑着轮椅想站起来,双腿却像石头一样沉,只能直直地挺起自己的脊背,哽着脖子说,“我难道说错了,我们兄妹多年,我还救了你的命,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青玉不无情,又怎么会宁愿和你们苏家撇清关系,也要嫁人逃离这里!”
“苏老夫人您不无情,又怎么会言而无信,把人当傻子耍弄!”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孟婵娟脸上,似有一千种难言的情绪,“娘,最无情的莫过于你!骨血的亲生孩子,养育十多年长大的孩子,都不过是你说丢就丢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