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马车停在了如今的金陵府尹马文轩所说的逸仙斋楼下。
二人站在楼下,一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谓的逸仙斋,不是酒楼,不是饭楼,而是青楼。
红河紧紧拽着秦章仪胳膊,怯怯道:“公主何苦来呢,咱们别进去了!”秦章仪只说了一句:“你不许进去,在马车上等我。”
她将手中高山流水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对谢必安道:“父皇要是知道,一定杀了你。”便背着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谢必安澹然一笑,也抬脚跟了进去。
马文轩带的领导班子当真聪明过了头。不过见九千岁房里有个女人,便暗自揣测,纵使是太监,但那颗心总归是男人的心,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是以将商议的地点选在了逸仙斋,不仅如此,这里的两大头牌,烟柳,画桥今日都花了重金请来伺候两位爷。
据说太监玩女人玩的花,除了烟柳画桥之外,还叫了十来个这里花样最多的姑娘来伺候。
刚一上酒席,马文轩一行人行完礼迎上来,一个小小道台便在上司授意下不知不觉将一份极厚的红包塞进了秦章仪袖筒,她一挑眉,却见那道台堆着笑道:“沈公子未来可得多加关照小人啊。”
秦章仪用扇骨轻拍他的手背,也笑道:“好说好说。”
一行人先是述职近些年的民生政绩,又对闹事的火灾请罪后,才开始商议此次的金矿漕运瘫痪一事。
秦章仪本是不动声色喝着酒,一壁听着这些人如何春秋笔法,虚与委蛇。
花魁画桥倒酒时,竟顺势坐在了她腿上,她一挑眉,便从善如流的将这女子搂在怀里。
席间,花魁烟柳频频对谢必安暗送秋波,借着喝酒撩拨他,在马大人的授意下,那帮花样极多的姑娘也一窝蜂似的望他身上贴。
纵使面不改色,依旧对朝廷政策侃侃而谈,但他那双耳朵已然红透了,眼见是招架不住。。
秦章仪抿着酒,忽得想到以前宫里粗使老嬷嬷骂人便骂人家是太监上青楼,讲作无计可施,每每这时,朱公公便捂着她的耳朵抱着她快步离开,自己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亲眼得见,这冲击力比想象中来的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