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山,血光如瀑!
今夜的月亮异常圆辉,却反而尤为凄艳、鲜红,像是笼罩在一层将散未消的夕阳之中,短时间游离不去,透过晚霞吐露银华,染成了落英缤纷之景。
虫鸣窸窣的寂静里,迟暮之声如裂空残阳,久久不愿泯灭。
“你既已识破本宫绸缪,那便留你不得!就让你这厮跟那四个小贱人一起同赴阴曹,在地府做鬼鸳鸯吧!”神龙教教主老太婆拂袖间震开了花岗岩铺就的血池石盖,遥距数丈悬浮着隔空把那一汪纯阴血水吸附在手,并一圈圈地缠绕身体周遭,恰似一条足有十数丈长的赤练蛇飞舞盘旋,任由她指尖玩弄播撒而彰显狰狞。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赛千宿输人不输阵,声势上丝毫不弱对方,遂殷切吩咐何铁手要小心、仔细保护好尚未恢复功力的龙儿和修为低微的大小双儿,十分严肃地叫她们一齐钻进坦克里躲起来,之后连车带人一起收存骰子空间内。
如此这般解决了后顾之忧,赛千宿便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与之单挑厮拚、放对搏命、较量手段,两相激斗开来。
但见赛千宿修长秀颀的虎狼之躯霍地金光灿烂,振臂挥斥又步步生莲,宛若一尊七八尺的金刚法相立于虚空,煊赫杳冥的大手印随掌而出,洞穿壁仞的乾坤须弥指劲应声破空疾去,接连不断施展浑身解数左右开弓之下,兼且出其不意的昂然高吭,阵阵响遏行云的无相大梵音随之呼啸殃叠,登时封天锁地般席卷扫荡,大海怒潮也似轰然扑杀那条仿佛即将化龙的赤练母蛇!
老太婆岂是吃素的?她修为高出一筹,亦技高一筹,功力深厚之极,当世除了那遥居藏地而与之不曾谋面的三转活佛之外,任何人也难入她的眼内,包括现目前还算大显神威、威风八面的赛千宿。
只见她对震耳欲聋的大梵音充耳不闻,向迎面而来的大手印也拍掌迎去,朝磨碎云雾的须弥指劲亦信手捏花,闲庭挪移间应对如流。
霎时之间,赛千宿犹胜金刚翱翔乘蛟龙,老太婆甚比螣蛇交(和谐)媾赤练王!那是难分难解,打得不相上下,没有意外的话,八九百招之内恐难分胜负。
忽然,老太婆身体莫名痉挛、摇颤发抖,甚至抑制不住的呼吸急喘,随即气息紊乱、皱脸烧红,摇摇欲坠地立足于万千纯阴血凝聚而成的赤练蛇尾之上。
“看来是“爱死了(和谐)一条柴”起作用了!哈哈哈哈——”赛千宿见此心知肚明,猛然立马加快了磅礴雷雨般的汹涌攻势,须弥指劲、大手印、大梵音更密集了起来,还一边嘲笑道:“老不羞!你放心,看你皱巴巴的样,洒家都不稀罕碰你!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生生爆体而亡!”
原来赛千宿方才在他释放的指劲和大手印之中,掺杂了微不可察的“作料”,搅混于血蛇流动之际,顺着真气源头间接渗透进老太婆的体内。
而老太婆还以为是气劲带起的灰尘,遂不以为意亦无虞有他,未曾想却大意遭了赛千宿这一手卑劣的暗算,可谓是老马失前蹄、沟里翻了船!
“这个岛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除赛某人之外,别无一个男子!看来是你这老婆子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而终食恶果啊!洒家却也不是什么干涩老肉的糠咽菜都能下得去嘴的!”赛千宿脚下步步生莲,身法矫若游龙,竭尽全力阻挡其去路并继续嬉皮笑脸道:“看你会否运气好撞着一头正发情的老牛或老马,正所谓,母狗浪叫、牛马欢啼,老狗与老牛马,同为畜生,很是般配呀!”
“卑鄙无耻!”老太婆竟然被他的污言秽语给气得口喷滚烫浊血,登时飞溅三尺蔫了株花卉,遽尔欲-火焚身仍不止。
此时此刻,峡谷大广场的山道外围人头攒动影幢幢,纷纷闻声急匆匆执剑赶来,但放眼望去,当真没有一个男弟子,果然是清一色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