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区。

“小黑子，这边。”

凌乱满是杂物的街道上，两个小小的身影穿过早已经破烂的木栅栏，钻进拥挤的小区。

“七七，我们怎么不走正门？”

小男孩周林穿着黑色的短袖短裤，疑惑地看着眼前女孩的背影。

“嘘！”

苏七七扭头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探头探脑的跑进楼道。

小男孩紧随其后，与之一起钻进楼道。

两人爬着楼梯来到七楼，推开了702的门。

沉闷的空气自敞开的门缝向外宣泄，周林越过苏七七小小的背影向房间内看去，洁白的地板上遍布斑驳的血色，且早已经干涸。

“那是……”

“那是我哥哥的血。”

苏七七的语气平静，她的目光落在地面的血泊上一瞬，随即立马移开。

她钻进哥哥的卧室，费力的移开古旧的衣柜。

周林上前帮忙，看见女孩将纤细的手臂伸进黑暗的缝隙当中，摸索片刻后从中拿出了一个铁盒。

苏七七将贴合掀开，露出了里面厚厚的一叠墨绿色的钞票，以及一张薄薄的银色卡片。

“这么多钱？”

周林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惊诧。

他和苏七七是一家小学的学生，但是他以往对苏七七家的了解，她家里只有他哥哥一人在工作，比自家的情况还要差，怎么会有这多的现金和银行卡？

这么多钱够吃很多顿肉了吧……他暗暗想着。

“这是我哥哥攒下来给我当嫁妆的钱……”

苏七七抱着盒子，眼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朵水花。

懵懂无知的小男孩挠了挠头，“嫁妆？什么是嫁妆？”

他竟然苏七七沉默不语，继续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去干嘛？去把这些钱花掉吗？”

“我们要去黑市。”

苏七七抱着铁盒从地上站起，“哥哥被人害死了，我一定要找到害死他的凶手！”

“我听说黑市里有一位占卜师，只要我们把钱给他，他就可以替我占卜出害死哥哥的凶手。”

她目光闪烁，眼底升腾起仇恨的火焰：“我要替哥哥报仇！”

“这样啊，那我陪你一起去黑市吧。”

“虽然说不知道黑市是什么地方，但听起来应该很危险。

我是男孩，有了我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周林说着，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傻黑子……”

苏七七轻声低语。

…………

上城区六号公路。

无人驾驶公共汽车上，陈言坐在座位上，他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下车道两侧种植的杨柳伸展枝桠，花坛上红的，黄的，紫的鲜花绽放争艳。

对于科技的进步，现在上城区的无人汽车基本上全数都已经采用无污染能源进行驱动，从而缔造出了良好的空气环境。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那句由底层区崛起的政客所讲的：“底层区的空气满是毒素，但上城区连空气都是甜的。”

陈言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回忆起在神秘管理局和林夕儿、赵磊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