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用懵逼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身体的舒畅让他非常安心,眯了眯眼睛打算睡一个回笼觉。眼睛慢慢地合上,通过缝隙,可以看到纯白色的壁面布满灰色的尘垢,蓝红两根电线从简陋的洞口衍生出来,点亮了一盏昏暗的LED灯。
不对!
他从刚苏醒时的混乱中清醒过来,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他如果没有被病魔折磨死,正常醒来所看到的应该是疗养院浅色的木头花纹天花板才对!
周齐想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手背,并没有摸到一直伴随着他的吊针,他抬起手来,手背洁白光滑,没有一个针孔。
长久以来一直伴随着自己的不明病理的全身燥热荡然无存,他的内心一时间被狂喜充斥,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遭遇,一觉醒来,病魔荡然无存,这简直比屌丝逆袭还要畅快。毕竟在名为“绝症”的魔鬼眼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甚至你的挣扎还会让它感到愉悦。
不过周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经历最初几年的喜怒无常之后,他本人已经对整个人生看淡了,本来就孤苦一人,又何必折磨自己。缓过神来,细细思考。
怎么回事?
周齐很是疑惑。
如果按照套路,自己应该是穿越了……而且这具身体也应该不是我的。周齐低头看了看手,手臂虽不粗壮,却也比自己久病缠身的牙签胳膊壮实不少。
周齐早已久病成医,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能够做出精确地判断。他时不时地摸摸之前患病的部位,再三确认下这些器官确实是正常的,健康的,就好像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新品一样,直到现在周齐才想起来确认自己的性别,哦,是男的。自己现在简直健康地不像一个正常人,这对于自己这个离开病床都没法自理的病秧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这是怎么回事?
周齐爬下床,久违地下地行走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兴奋的感觉,全身的兴奋点都在颤抖。
这就是正常行走的感觉吗?!
简直如梦如幻!
屋子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盏灯。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大脑有些眩晕,随之涌上来的,是一大串无意义的记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并不是正常人。
在这段记忆的大部分时间中,他都在毫无目的地爬行,毫无意义地嚷嚷,始终像一个婴儿一般,这段记忆持续了很久很久,身体的原主人并没有时间的观念,但是周齐觉得这起码也有好几年了,但即便如此,从他从婴儿长到大人的模样,他父母的样子也始终没有出现,这间屋子的门甚至从未打开,他就像一个婴儿一般活到了生命的终结。
不,周齐觉得他应该听到过他父亲的声音,就在记忆的最前端,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耳边说着话,然而仔细去想,他却听不懂。
像是汉语,但绝对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发音。
还未等他仔细辨认,他便本能地删去了这段无意义的记忆。
周齐懊恼之余,转身观察着房间,四处搜寻着线索——他不敢随意地打开房间的门,它有那么久没有打开过,谁知道里边有着什么。
线索确实找到了,在破旧的木板床的床脚下,他找到了一份潦草的记录,它被压在那里。
怎么有股血腥味……周齐抱怨着起了身。
——哦~我到底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