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做任何点评。她抬头看向下方,示意下一个将画作呈上去。
司徒锦画顺势将自己的画递了上去,她画的是……一只乌鸦。司徒锦妍看到她画的居然是只乌鸦,刚才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三妹妹,你说你画什么不好,居然画了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你不知道乌鸦乃是不详之物吗?”
司徒锦妍等着司徒锦画将她呛回去,不过这次她没等到司徒锦画开口。
司徒锦画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画作不好,更不擅长作风景画,所以就画了自己最拿手的乌鸦,希望不给自己的姐姐司徒婧丢脸。
“虽然画作简单,但已具神形,尚可。”
司徒锦妍听到岑清这番点评,心里充满了嫉妒,可这毕竟是闺学,她还不敢放肆,否则若是被取消了闺学的资格,她可连后悔都来不及。
接下来是司徒锦屏的画作,只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画作呈上去,而且一脸忐忑的看着岑清。
“先、先生,我、我、”,司徒锦屏慌乱的伸出她的双手,只见上面布满了血痕。
“我、我近日里练琴练的有些、有些着急了,把手给弄伤了……”,这意思是伤了手,笔都拿不稳,更别提画作有多出彩了。
岑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过犹不及。”
司徒锦屏默默的将手放了回去,低着头不作言语。
“先生,您看看我的吧。”锦昔将自己的画呈了上去。
她的画是一幅春日图。图上浅浅的绿草,中间几行马蹄印,四周花朵杂乱,但却生机勃勃,远处一个黑色的影,是一匹走远的马儿。
岑清看到这幅图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叹。看来这侯府上还真是人才辈出啊,这大姑娘才艺高超尚且理解,可这五姑娘的画作也如此惊艳,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不错不错,这幅画很有意境,寄情于景,画作又透着一股子的轻快,不执着于笔法。你这个年纪能画出这种境界,着实不易,此画当真是极好的。”
锦昔看着岑清,对于她的点评并没有什么感触,毕竟她的心里年龄已经不是十三四岁了,这画还是她刻意藏拙的结果,不然定会惹来非议。
前世的她为了凤宣努力改变自己,拼了命的去学习京都里的世家女子都会的琴棋书画。她本来就聪慧,学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到底学的晚了,悟性不如年轻的小姑娘,所以花了很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而一旁的司徒婧听到岑清对于锦昔的画有这么高的评价,脸色有些微微的僵硬。她看得出来,锦昔的画作的确比她画的要好上许多,画功显然是在自己之上。
平日里习惯了自己总是那个最拔尖的,享受众人的称赞,今日突然换了个人,这让她有些不适应,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真的是在边境苦寒之地长大的吗?
不仅是司徒婧,就连司徒锦画和司徒锦屏她们也都一脸惊讶的看着锦昔,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