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之言有弦外之音，但萧砚并未听明白。

而具体询问，君冷却缄默不言，只是神情怪异的将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便准备离开，说要去探探要找的那件东西的下落。

萧砚这才想起要问当年那位‘紫云道长’的近况。

君冷回答的凝练简约，一共十二字：六年未见，四处云游，一切安好。

这也算回答？

萧砚将嘴唇抿了抿，约莫算是摸到了些这位二师兄的性子，但又好像并不完全，然后过了没多久，也出了门。

答应了何盈倾那边要帮其找一个桐木小人的消息，一开始萧砚还有些满头雾水，不知要从什么地方着手打探，毕竟这边的街坊邻居，他也就跟对面颍川小筑里的那位认识。

但刚刚白姓女子上门，提到了远近酒楼，这却令他豁然开朗，想要打探情况，肯定是茶楼饭店这类地方最方便了。

远近酒楼的老板不知道是谁，在上海，这座酒楼其实是有些神仙地的意思，各方大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闲坐，但却从来没有关于此处的幕后信息传出，倒是由此衍生出的种种猜测，让这里生出了不少高深莫测的味道。

萧砚再来远近酒楼的时候，一楼饭厅中人并不算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人。尽管外面大雨滂沱，但对于到这个地方抓紧时间想要找到些宝贝的人来说，除开夜间之外的每分每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次烂泥渡到底会开放几天。

要了一壶茶，萧砚便单独挑了张桌子坐下，不长时间，周围聊天的一些消息就慢慢汇聚在了他的耳朵里，这也令他对烂泥渡的了解，更多了一点。

最开始，先是有人在抱怨，说东南烂泥渡这么个破地方，地盘不大，规矩倒是大的顶天，竟然还专门整出一个开门的时间限制，颍川小筑里那位姓陈的先生，未免也太过跋扈了点。

然后便有人回应，说那位陈先生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这些事情还真不是由他做主，真正决定这里开启时间长短的，其实是北边几里地之外的一处砖瓦窑，那座瓦窑很怪，炉火十年一熄，熄灭的这段时间，便是烂泥渡开启的时间，而一旦炉火重新烧起，那便算是进入了新一轮的酝酿。

烧窑如锻宝，窑开泄气，则沾上了瓦窑气的万物皆有机会生灵。

但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其实那座瓦窑每次炉火升起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里面在煅烧什么东西，每次开窑，就是一个放与取的过程，而那位陈先生，则能决定往那个瓦窑中填入东西的具体细节。

在烂泥渡时日尚短，对烂泥渡种种隐秘萧砚知晓的少的可怜，所以听到有人说这些，立刻聚精会神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过了没多久，大厅中的人便慢慢多了，但有人来有人走，也没有多出多少。

不过人换了一茬，更新的消息也就再次传入了他的耳朵。

不久之后，他便听到有人议论，说江苏那边过来的一尊神仙发现了块璞玉，今天一大早便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并且要带那个今年不过才九岁的小姑娘连同她的家人一起离开。

这件事在人群中掀起了不小的浪花，但却仅仅只是个开始，跟着过了不长的时间，类似的传言频频出现，萧砚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发现最多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有五例高人收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