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伟伦一提到“后门造”,在场的人很多都知道,这是指故宫后门,地安门那一片出来的东西。
只见邓伟伦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起了诸位!我对这民间所说的‘后门造’知道的还真不清楚,对这张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也不好下定论。这样,我请参赛者中的一位给大家解释一下,他对这东西可是知之甚深。”
说到这里,邓伟伦冲向北寒这边一招手,说道:“小北!你上来给解释一下吧!”
向北寒实在是没想到邓老师在这个环节上让自己上去解释。但他清楚,这是老爷子在有意地把自己往前推。
没办法,不能当场驳老爷子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再次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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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又是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叫上去解释,台下的这些人不免有些议论。对向北寒的身世、干什么的都开始了猜测。
“这小子是哪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呀?是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了。”
“我倒是想起来‘向宝堂’原来的主家姓向,刚才他和齐成山对冲了一阵子,难不成是来算当年的那笔账的?”
竟然还有人说:“这小伙子是北大历史系的高材生,这次参赛是来做社会调查的。”
……
对于这些议论,向北寒全当没听见,步履从容地走上了台子,接过邓伟伦手里的话筒,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了当地说道:“这‘后门造’是古玩行里对清朝皇宫后门‘地安门’一带出的高仿物件的统称,这就难怪像邓老师这样的专家对这个了解不深了。大家都清楚,这朗诗宁的画不是现在才值钱的,就是当年乾隆、嘉庆,乃至到晚清,他的画都深受王公大臣、富商士绅的追捧。因为他是宫廷画师,能够得到他的一张画,那就显示出拥有者的身份地位了。”
“正因为这样,在清中期一直到清朝末年,都有人在仿造他的画。这里面仿造的最好、最有名气,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就是一个叫马进的画师,他专仿朗诗宁。而这张画就是他仿的其中一张。”
说完,向北寒就准备把话筒交给邓伟伦。可台下的齐成山又起幺蛾子了,喊道:“请问,你说这张画是马进仿的,那你有什么依据吗?难到说这马进也会在画上留标记吗?”
齐成山这是在有意地难为向北寒。行里人都知道,所有的古董文玩种类,这书画是最难鉴定的。一个具有高深绘画技艺的画师,整日里琢磨一个画家的作品,久而久之就能仿出九分神韵来。在临摹的时候,特意挑选这位画家不是十分成熟的时期作品仿,任何经验丰富的专家都可能上当受骗。
齐成山虽然是有意给向北寒出难题,可也算是代表了台下一大半人的心里问题。
听了齐成山的话,向北寒点点头,说道:“马进是没有在这幅画上留下标记,但这幅画有一处最大的问题,不是人物,也不是马,而是背景。大家都知道,朗诗宁的画像这样有环境描绘的,都是有其他的宫廷画家合作的。因为他对中国山水画的掌握程度还不够好。当然,和朗诗宁合作的画家的水平也一定是非常高的。但这幅画的背景环境描绘的就相对平庸了一些,缺少变化。很多线条和勾、皴、染的技艺,与主题人物的技法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另外,这幅画上落得时间是乾隆三十五年,但这绢却不够乾隆。乾隆的绢要细密的多,这个绢就显得疏薄了一些,我觉得不是宫廷所用的绢。”
解释完后,向北寒没有过多地和齐成山纠缠,而是把话筒交给了邓伟伦。他知道,邓老师的话一定会让齐成山闭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