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伴随着雷雨声开始了今晚的巡逻工作,走上二楼,昨夜带走她们三人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
“今晚的时辰不对吗?”秦月显得有些急切,“姑奶奶孤独了一世,这个,”。话音未落,一个男人微弱的呼喊,“我要回去”
雨水拍打着残破的窗户,咔咔作响。一个全身裹着冰霜的男子出现在三人视线中,还是她们初见徐安邦的那身军装,只不过这次,他快没了生气。
三人快速跑到他身边,“徐安邦?你这是怎么了?”秦月拍打着徐安邦的身体,事关她姑奶奶,下手便粗鲁了一些。
“舒,舒兰,对,对不起。”徐安邦微弱的说着,手里还握着那支派克笔,“来世,我定不,不失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徐安邦便又消失在三人眼前。
奇怪的是,那支笔并没有消失,而是落在地上,南羲将它拾起,“这支笔,是时空的媒介吗?”
“昨天秦月接过笔,去了1942年。”南羲看着这笔,“现在我把它捡起来,会发生什么?”,三人站在二楼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大雨冲刷着整座城。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已是凌晨4点,二楼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无事发生,这时候,大厦背后的小区突然传来一声鸡鸣。
三人感到一阵眩晕之后,空荡的二楼南羲和秦月陷入昏厥,骆坤禾只得把南羲和秦月一个个背回宿舍。
看着床上梦魇住的二人,骆坤禾思考了一下,也去摸了一下南羲手里的派克笔,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她只好守在两人旁边等天明。
两人陷入昏迷以后,秦月到了1943年又见到了秦舒兰,与上次不同,秦月这次回来,旁人听不见也摸不到她,她跟在秦舒兰的身后,听战士们之间的交谈,经过一年的艰苦战斗,山区根据地得到了发展,平原根据地也得以恢复,战争形势发生了有利于我军的变化。
在历经千辛万苦以后,秦舒兰所在的战地医院得以整休,趁着闲暇之余,秦舒兰给徐安邦写了一封信:
「徐安邦敬启
一切安好,勿念。自你支援A城以后,你我二人已有一年余月未见。不知你是否安好?战火纷飞,山河破碎,本不该论儿女情长,这一年多未见你的音讯,令我着实担忧。分离之前你问我说,把侵略者赶出祖国,愿不愿意嫁你?还没来得及答复,集合奔赴战场。
下次见面不知何时,这封信,希望你能收到,等到胜利那一天,我便嫁作你的妻。愿此生不负国,也此生不负君。
秦舒兰」
将信件装好,便交给邮差送去,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秦月看到这里,心下一沉,这信定是没有回复了。
南羲此刻正在随着徐安邦的部队行进,满目疮痍,不知道这是击退的第几次攻击,看着眼前的一切,南羲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从电视上看到是一回事,当置身其中,那种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对侵略者的愤恨,看着其实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浴血奋战,南羲心里的酸涩无法言说。
夜晚降临,我军战士们又得到了一次喘息的机会,五天五夜的战斗,使得三百余的战斗团,现如今剩下不到一半的战斗力,不知道还能撑过几天。
这次的合围,徐安邦所在的部队承受了最大火力,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其余部队的支援。
天亮了,战士们绷紧了战斗神经,听见战斗打响的声音从敌人的后方传来,支援部队到了,从敌军后方偷袭,此时此刻,徐安邦所在队伍从正前方发起进攻,与支援队伍发起合围,歼灭敌军的主力军团,他们,守住了!!!
打扫战场,建立新的根据地,休整部队,过段时间,还要投入新一轮的战斗,时间过得很快,北方先行入秋。
中秋这天,徐安邦收到了秦舒兰的来信,看完心上人的信件,徐安邦立刻回信道
「秦舒兰敬启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一切安好,勿忧。等到抗战胜利,余生便守护你。等我,等我。
徐安邦」
南羲看着眼前的男人回信,联想到他裹着冰霜的模样,暗自垂泪。
书信辗转数月,到了秦舒兰手里,展信以后,微微一笑,我军越战越勇,形势一片大好,一切的美好都值得等待。
徐安邦所在大部队支援战斗圆满完成,便根据指示,回原番号部队,秦舒兰知道这个消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有时候,命运啊,就是如此,徐安邦到达前夜,秦舒兰上级被派往根据地卫生所指导工作,连夜出发。
徐安邦第二天一早,便打报告前往医院寻找秦舒兰,被小护士告知秦舒兰被领导连夜派去根据地卫生所指导工作,徐安邦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部队突然紧急集合,匆匆离开。
秦舒兰回到医院,小护士告诉她有一个人找她,但她并未问其姓名,秦舒兰明白,徐安邦来寻她了,但是,战斗到了最紧张的关键时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徐安邦所在连队,个个都是战斗尖子,此次战斗开始前,连长告诉他们这次战斗艰难异常,敌我双方的火力差距过大,九死一生,要做最坏的打算。
徐安邦与战斗连的战友,在吃完晚饭之后,用短暂的休整时间写下了遗书。因他们需要先行潜伏,观察敌情。所以他们趁着夜色,出征了。北方的冬天,大雪纷飞,不一会儿便盖住了这群战士们。
徐安邦书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留给家中老母,一封则给秦舒兰。这封信他卷在派克笔上,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今年的寒夜,似乎格外的残忍,第一天晚上,零下二十多度,战士们凭过人的意志力,坚持了一夜。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一整个战斗尖兵连,被冻成了冰雕,他们看向前方的目光,坚定异常。
待到战斗结束……
天亮了,秦月和南羲从梦魇中醒来,对于骆坤禾来说,天亮也只不过是一个半小时,而两人,在那个地方,度过了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