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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书所言不无道理,虽然眼下边关战事紧迫,但因此而耽误民生可是得不偿失,
如今京畿各处粮价虽然还算稳定,但南方的商人地主在听闻我大汉与蒙洛人全面开战时,
都有意囤积粮食,意图高价卖出,这点不得不防,若此时民生这片稍有差池,必定得不偿失,
本官希望许尚书能多考量一下,稳定民心才能让这场战争继续持续到我朝获胜的那一日啊……”
支持秦墨之言的是礼部尚书叶斌,也是当年和秦墨最早跟随刘策左右的一人,除此之外,他还有层身份叶妃的兄长,也算是皇亲国戚。
许文静见秦墨和叶斌二人反对多给兵部拨款,也不恼怒,而是把目光瞥向吏部尚书公羊高:
“公羊尚书,你执掌吏部,说句公道话,眼下战事紧迫,这经费是不是该多拨两成给兵部?”
公羊高跟随刘策也是近两年时间,论资排辈根本无法跟许、秦、叶三人相提并论,但刘策却是对他格外器重,只因他所提倡的公羊儒学大一统思想与刘策不谋而合,且他当吏部尚书是最合适的人选,绝对的大公无私。
公羊高闻言微微一笑:“许尚书此话不该同在下说,在下只是掌管吏部,这经费分配的事该找户部秦尚书商议才对。”
许文静笑道:“公羊尚书实在过谦了,吏部掌管朝堂地方一切官员,税银分配需有吏部点头才能分发各部,怎能说跟你没关系呢?”
公羊高道:“如果许尚书非要在下说,那在下认为,兵部所需的钱粮物资已经足够同时应付南北两面战场,
不妨把剩下的税银拨发给户部,毕竟稳定粮价才能保证前线战事不起变数,许尚书认为有理么?”
要说六部中,许文静最厌恶谁,非公羊高莫属,这家伙软硬不吃,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两人在公务上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许文静冷笑一声:“既然公羊尚书这么说,那本官自然也不会继续厚着脸皮求你,
但有句话本官想跟公羊尚书说明白,万一前线战事因为军饷短缺发生变故,你可是难辞其咎。”
公羊高淡淡回道:“许尚书此言差矣,若真的战事吃紧,你这兵部尚书也该是第一责任,怎么能算到我吏部头上呢?”
“钱粮短缺,军心不稳,你敢说你这吏部尚书没有半点责任?”许文静眼神愈发的阴冷。
公羊高:“在下只是秉公办事,不能因为眼下玄武关战事紧急而不顾百姓生计,何况据在下所知,
北线各处军镇都备有大量军饷器械,足以应付眼下局势,至于南方,楚军相比蒙洛人,战力略有不足,
只要守好荆州防线,楚军根本不可能渡河强攻,况且镇南将军武镇英又岂是泛泛之辈,相信许尚书比在下更清楚,楚军是决计不敢渡河强攻的。”
“哦,看来公羊尚书对我兵部的事清楚的很嘛……”许文静冷冷一笑,瞳孔精光一闪,极其的狠戾。
公羊高却置若罔闻一般,淡淡回道:“在下掌管吏部,自然要清楚各级官员为人和能力,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军中将领了。”
许文静和公羊高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大有给人一种一言不合就当场动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