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有人对得起我兄长吗？你们谁对得起我吗？那是我的兄长，就这样离开了我！你们都得死，你们全都得死！”莫长青瞳孔深红，长刀挥起，易尤见势想要上去阻止莫长青，可是奈何他现在没有法力，速度也不够，还未等到莫长青身边，魔焰灵姬已经被莫长青劈成了两半，血流满地……

“长青……”易尤轻声唤着莫长青的名字，似乎是许久没有人这样轻柔地叫他了，莫长青的瞳孔慢慢恢复了正常之色。

他有些诧异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易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易尤上前，小心地把刀从莫长青手里拿下来：“长青，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的了。”莫长青回答，立即又从易尤手中夺回刀：“不要阻拦我，不要以为你是魏烬哥的心上人，我就不敢动你，只要是阻拦我报仇的人，我都会通通杀掉。”

“长青，你可知道有些人是无辜的？”

“那你又知道，当年你放出年兽的时候，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你的手里吗？”虽然魏烬说过，不要在易尤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可是这时候的莫长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听到他这么说，易尤眉间微微有了褶皱：“长青，你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告诉我，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和魏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自己放弃了自己的记忆，丢掉了记忆，却又拼命地想要找回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魏烬哥去了一趟沙泽，回来之后就被冰封了记忆，还因你患上了心头伤，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魏烬哥吧。”说完莫长青提刀准备离开，经过魔焰灵姬的尸体时，驻足看了几眼，易尤赶忙追上莫长青：“长青，你还要继续下去吗？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企魔家族已经为了你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不够，还不够。”莫长青冷冷地说道：“他们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你就不怕最后是沉岩来阻止你吗？”

易尤这一句话，让莫长青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说了让莫长青最害怕的话，莫长青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谁都不怕，他只怕见到沉岩，更多的，是怕见到沉岩失望的样子。

没错，杀了这么多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最怕的，就是让沉岩看到自己如此残暴嗜血的样子。

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莫长林没有死，石非钰没有被冰封，如果自己没有失去这一切，那么他真的愿意在沉岩身边呆上一辈子，无论何时，只要身边有沉岩，他就会觉得安心。

沉岩对他严苛地训练也好，总是教导他做这做那也好，总是在他耳边念叨也好，他做什么都好，自己都愿意听，谁又能知道呢，现在的莫长青活得不像莫长青了，可最想念的，竟然是与沉岩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