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神情慌张,语无伦次。
一个叫做秦业的少年听段必胜吩咐,正从外头搬来两箱子啤酒和杂七杂八的零食,打算拆分给各位的。
他刚一入门,一股脑撞了上去,就听叮叮当当,噼里啪啦。
“哎呀!”秦业想发火,被段必胜拦住。他甚是无奈,只能冲着那些女孩去了,偎在她们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那些女孩也很护着他。都是爱玩的年龄,是非对错先放一边,被人哄快活了,嘻嘻哈哈笑着,歪倒在一处儿。
段必胜拉着陈进坐下,问道:“先别急,冷静下,发生什么事了?”
陈进神情甚是慌张,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住段必胜的手。
王明后见他如此,来了兴趣,话筒扔到一旁,音响关掉,询问:“你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呀!”
他友善地往陈进肩上拍了两拍,可心思却坏得很,无非找到别人的痛处,来让自己心里平衡下。
陈进很是慌张:“我也很冤枉!”把话说给我们听。
原来他是和电视台的同事一起出来的。
自从刘小光云婷的事一出。
中城电视台大有变异。
虽然郭台严加防范,但消息封锁,也仅是在案件侦查阶段。等到开庭审理之后,自然给树典型,严宣传,这就是立正挨打的事,由不得他置喙反抗。当然,全台上上下下,知晓这事后,各人想法自然大有不同。
有人愤慨。
有人怒目。
当然也有人暗暗心怀鬼胎。
原因无他,这两人一走,台里就空出位置了,少不了有人员变动。这期间风云涌动,有个叫刘屿的主持人托父亲的关系,拿到一个想要的职位,自然春风得意,满心喜悦,携着新得的妻子,请了一众同事和朋友,在楼上聚会。
这地方怎样,咱们也不必细提。
刘屿和别人喝了几杯后,就催促妻子回家。他妻子虽不乐意,倒也悻悻的,同意了。这女的,叫杜静,是中诚的主持人……早在几年前,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就和刘屿混到一起,当时刘屿还是有妇之夫。
他原配也是台里的员工,与他算得上金童玉女,看上去很般配,我偶尔见过一两面,觉得她理智讲逻辑,但戒心十足,套话一堆,很难以近人。刘屿当初和她结婚,也是冲着“般配”二字去的,婚后便陷入被凡尔赛的傲慢和合情合理的冷淡中,心里憋屈得厉害。
所以杜静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后,他那烦躁如麻的心思如同燃着火焰,痛苦,却灼到爱情的温暖。
和前妻摊牌后,自然少不了难以启齿的纷争,杜静怀孕了,她和他前妻在台里争执起来……这事闹得台里都清楚,让他很没面子。刘屿手足无措,好在杜父出面,道了歉。郭台出来做说客,前妻也心灰意冷了,好在两人并无孩子,很快事情有了了结。
他和杜静结婚了,他便陷入时而甜蜜,时而痛苦,时而得意,时而惭愧……的生活中。现在,他又拿到想要的职位,如愿以偿,很是高兴。
杜静也为他高兴,她专门给他订了束玫瑰花,开了一瓶昂贵的酒。这种庆祝活动令他倍感新奇,几乎潸然泪下。夫妻二人亲昵爱护,互相慰藉。因而,宴请高朋好友之事,也不隐瞒妻子。
刘屿找这去处,不过是请了一位领导,这领导私德有损,他也是投其所好,所以不便妻子在场。可这种种,又不能跟妻子明说,只是推搡,让妻子回家。
除这位领导外,在座的朋友还有几位主持、包囊周佑敏在内的编剧、制片。
临近下班时,刘屿反复拉扯相邀之人聚会,恰巧陈进在旁,出于面子人情,也不好将他孤立到一边。陈进虽不明白这聚餐为的是什么,但前辈邀请,自然欣然赴约。
那领导好玩,二十年前就因风花雪月的事受过处分,从其他岗位调职过来。年龄大了,难免喜爱拿过去那套衡量当下,二三十年前,时代大变迁下,从事风月行当的女子不少是无出路的可怜人。这和现在大环境不同,除去少数是被黑恶势力胁迫,大多为好吃懒做之徒,既想不怎么费力,又想多拿钱。
领导颐指气使惯了,爱拿身份压人。
几个服侍的女子发现他出钱小气,也心怀怨气,纷纷去老板那哭诉,编造了一堆谎言。
这摊子是珍嫂支棱的。这女的丈夫死了,她如今和个混世魔王搭伙过日子,听到这些姑娘们的闲言碎语,也信以为真。
进门想劝刘屿一众,谁料想,刘屿酒喝多了,火气上头,甩了她两耳刮子。珍嫂只得陪着笑捂脸出门,转手抄了手机,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说有人嫖娼。
这自己举报自己的活,刘屿没见过,那领导也未曾见识。
但其实也很常见。这类经营,毕竟喝酒闹事的多,想吃霸王餐的也不少,吝啬钱财的,孔武有力的,除了有些经营店铺暗自备下打手,报警也不失一条出路。
这些被抓的,只能暗叹运气不好,哪里会疑心店家。
至于这些服务人员,也好逸恶劳惯了,也不在乎脸面,也不怕进局子。
当时陈进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