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睢的脸色已经黑了,黑的透光,油光发亮。
“你。你。你。”他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张忠,颤声说出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他觉得这是羞辱,耻辱。
但是他没有办法反驳。
季布、达官显贵们沉默了下来,眸光变得有些诡异。
范增设下鸿门宴,并让项庄去杀汉王。结果在项伯的保护下,汉王顺利脱困。
这件事情。楚国内部对项伯难道就没有怨言吗?
但是项伯是项羽的叔叔啊,项羽都没有要杀项伯,或者责罚项伯,别人能怎么办?
楚国上下就只能把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忽略掉了。
但忽略掉,不代表它没有真的发生过。
现在张忠当众说出来,对于项伯父子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而且张忠的嘲讽十分犀利。
特码的,把项伯的姓都改成刘了。
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张忠见项睢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便更知道这人是个纸老虎而已。他昂起头来,傲立场中,声音宛如洪钟,洪亮清楚。
“再说你了。你与我兄长赛马。赌注五百金。我兄长的马马失前蹄,那骑手又失踪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你买通了骑手,让我兄长故意输的。也就是我兄长重诺言,要给你赌资。要是我,我一毛不拔。”
“我兄长是楚国大将,斩将夺旗颇有功劳。你却用这样的方法陷害他。一个吃里扒外的老鬼,一个不知大体的小鬼。我骂臭你们父子,你们父子又能如何?”
张忠双手反叉腰,骂的很是起劲,唾沫横飞。
“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楚国显贵,要是楚国灭亡了。你们就是落毛的凤凰,还不如路边的野鸡。你们明知道这父子的险恶,却还默不作声。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你们有几分血性,就该当场把项睢给杀了,再驱兵杀入彭城,把项伯给剁成肉泥。”
张忠骂完项睢还不够,环视了一眼在场的达官显贵,一并也给骂了。
不过这并非是张忠羞辱他们,而是激将法。如果项睢被刺激的狠了,真的要杀了他们。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帮达官显贵要还真是楚国男人,就应该帮他们。
随着张忠的话音落下,在场达官显贵们不少人都转头看向了项睢,眸光更加诡异了。
项睢先是怒,然后害怕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没错,他的兵也多。但一个季布在这里,加上这些权贵的家兵,真有可能把他杀了,更是驱兵进入彭城,连他父亲都要被剁成肉酱。
这当然不是张忠希望看到的,他只是想出口气。并非是要造成楚国大乱。
“兄长。不用给钱了。我们走吧。”张忠呵呵一笑,拉了拉季布的手臂,拍拍屁股转身要走。
他的目的是白嫖不给钱。
季布没走。他对张忠僵硬一笑,说道:“兄弟。你把钱留下,我季布信守诺言,愿赌服输。”
张忠闻言气馁,说道:“我让项伯父子的面都丢光了,他有何面目来要这赌资?不用付钱,你为什么要偏付钱?”
季布黑着一张脸,说道:“你若不给,我就去卖了宅子。把钱给了。”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给钱,给钱。”张忠垂头丧气,对卫剑说道。
卫剑倒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命令,把系在背上装满了金子的黑袋子给解下,放它自由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