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霁月的王爷,但朕,更想他是霁月的太子。平息的路太子也非等闲之辈,这天下中,能与那小子相提的,便只有吾儿淳于了。”嬴帝反复看着那张纸上的寥寥数字:洛藏有异,儿臣已往,望父心安。
一张素黄的信笺,信角处还细心画了一朵怒放的过于素净花,嬴帝却知道,这朵花真正开起来有多乱人心神,它的香气更如梦魇一般交织在自己的生命里,见证着自己心率的流失。嬴帝知道,淳于已经了解了当年的事情,只希望,他不会怪自己,没能护住他的母后。
到了晚间,逍遥王府的落棠居落下一个黑影,腰间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的阴寒。男子立身一片海棠,听着簌簌的落花声,桃花眼中风流一转,在窗子里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就有一风刃袭至颈间,男子一弯腰碰落一个瓷瓶,连忙反腰钩住,弯刀出鞘,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破风声。随手将瓷瓶扔过去,飞身闪开数米,弯刀上的灵气照亮了眼前人,“西南王?”
百里初一挑眉,“罗世子深夜来寻,所谓何事?”
“她在哪里?”那黑衣男子正是不见了踪迹的罗颐。
“她?”百里初一笑,周身气势未消,“你说舍妹?”
罗颐察觉了百里初的敌意,一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自己抢了逍遥王的凤殊草,可逍遥王都不见得怎样追究了,为何眼前人恨不得捅自己个对穿......
“百里兄说笑了,百里姑娘岂是在下可以轻易冒犯的。”罗颐得了确切得消息,淳于将那人带回王府后就安置在了落棠居,只是不知何时换了西南王。
“舍妹你冒犯不得,那王妃你自是碰都碰不得的!”
还未待罗颐反应过来这位西南王何时有了王妃,百里初就直击自己的眉心,罗颐赶忙出手抵挡,两人瞬间交手数百招,屋内灵光大现,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
罗颐借机钻出窗子,越过墙头离开了,幸好西南王没有追过来,罗颐不免松了口气。等回到落脚的地方,今夜特地千里迢迢想要带走的人却是连影都没见到,还莫名跟西南王打了一架,招招要人性命,若不是罗颐记性好,还真以为自己不知何时轻薄了西南王妃。
“叶秋,去查一查,百里初何时有了王妃!”罗颐一进门就咬牙切齿的说到。
“是。”叶秋是罗颐的贴身侍卫。
罗颐初间叶秋之时,罗颐正在读一本诗卷。罗颐的父亲将比他还要矮一头的男童带给他做侍卫,只唤作十五,没有名字。“千里相思如可见,淮南木叶正惊秋。”是罗颐学会的第一首诗,便非要叫人家叶秋。
现如今,当年的孩童已经长大了,甚至比罗颐还要高上一点,修为更是全洛藏的佼佼者。罗颐无事时还是喜欢唤他十五,心气不顺时才唤一句叶秋。虽是自己起的名字,唤起来却总也不觉得亲近。
百里初年纪轻轻便继位西南,眼下以洛藏得形式,还不好与其交恶,不过平白得气,他罗颐也是不受的。
王府里,百里初对着赶来的人摆摆手,示意无事。等人都散去,百里初纵身一跃离开了王府,朝向桐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