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伟热泪盈眶地捧着最后一颗后悔药,像捧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他先将后悔药装在一个首饰盒里,再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最后装进公文包里。
他从默沙西公司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肯尼迪机场。
汽车在公路飞驰,沿途风景尽收眼底。
时值深秋,天空湛蓝,风清气朗,路边的枫树灼灼夺目,深红、猩红、浅红的枫叶,铺陈开来,颇有“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意味,像极了一副瑰奇的水墨画。
丛伟透过车窗,欣赏着一路美景,怡然自得,他脑海里浮现着回到校园与刘欣散步的情景。。。无意中,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GLK尾随其后。
起初,他没有在意,继续沉浸在遐想之中,十来分钟后,当他再次向后视镜望去时,那辆奔驰GLK仍然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出租车后。
他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那辆车突然加速起来,驶在出租车前面,然后猛地减速。
“找死啊!疯了吗?还是嗑药了?”出租车司机紧踩了一脚刹车,大声骂道。
黑色奔驰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粗壮,留着寸头,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另一个瘦高个,带着墨镜,胳膊上纹着花花绿绿的文身,手里拿着一把黑漆漆的东西——枪。
出租车司机停止了咒骂,张着嘴楞在那里。
丛伟哪里见过这阵势,呆呆地坐着,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公文包。
寸头走近出租车,大声喝到,“下来!”
出租车司机出于害怕,锁紧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