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宁昌城北去的临远府。
一名身穿深青色五品官服的中年人在案牍上挥洒着笔墨,满意的抚须点了点头。
府衙门口处,李韵歌瞪了门口那两个人一眼,开口道:“帮我看好马匹。”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府衙,直奔公堂处。
公堂里的中年人正是府令大人,名叫李义春,这么多年来勤政爱民,在临远府地界里颇有威名。
李义春看着进来的李韵歌扔下笔,长叹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是回来了。一个姑娘家家的,非要去做什么捕快。”
李韵歌翻了个白眼说道:“要不是你和你夫人非要给我安排亲事,我能跑掉吗?”
说着李韵歌坐在了府令老爷的椅子上,奇怪的问道:“你在这里写一个放荡做什么啊?”
李义春连忙把纸卷了卷收起来说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可不要败坏你爹名声。我写的是坦荡,做人要坦坦荡荡。”
“得了吧。”李韵歌撇了撇嘴说道:“就你那个草书,写了那么多年还是那个样子。我都差点认成了y荡。”
李义春叹息道:“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吧,你娘那边可天天要我把你接回来。我知道你在哪里,都没有逼迫你回来。”
李韵歌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啊,我在宁昌城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要回去一趟。话说,宁昌城那边都出现山匪了,你这个做府令的都不管一管?就不怕乌纱帽不保?”
李义春一脸不可置信,在桌子上把宁昌城县令前几天呈上来的文书翻开。
地方上,每半个月下级都要向上级汇报自己治任下的重要情况。
像是山匪这么重大的事情,县令肯定是要汇报上去的啊,如果有汇报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义春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文书,里面说着宁昌城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
丝毫没有提有山匪的事情。
李义春皱眉问道:“这件事情属实吗?当地县令知道吗?”
李韵歌点点头:“知道啊,县令大人说不用我们捕快管。”
李义春凝重道:“宁昌城县令从未朝我汇报过这件事情?”
“不会吧?”李韵歌瞠目结舌的问道。
李义春郑重的点了点头,暗自思忖着,这宁昌城县令肯定有问题,有大问题。
眼看上面马上就要派人下来检查政绩了,自己还想借着这临远府的政绩调回京城呢。
宁昌城县令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怕是真要像女儿说的一样,乌纱帽不保了。
李义春郑重道:“女儿,那山匪的事情快快说来,为父这就去解决。”
李韵歌缓缓开口,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父亲。
李义春在公堂里转了两圈后说道:“我本来还想不动声色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现在看来,山匪势大,不动用军队是没办法了。可是……”
可是,一动用军队,这件事情就会人尽皆知。
这么多年来的政绩就会化为乌有,政敌可不会管你做过多少件好事。
他们只会揪着你这一件事情不放。
李义春右拳不断敲打着掌心,双眼紧闭,最终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