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笈转过身,背对着屏风,半晌才一字一顿的开口:“六姐,我母妃……”
“今日,云菁台确实是空无一人了。”
白笙然的话出口,白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小七,这件事可能还是与那人有牵扯。”白笙然提到那人时,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丝帕,眼神向着窗外飘忽。
不多时,楠禾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的是白笙然旧时的衣服,但还是宽松了些许,一身浅淡的桃粉色刺绣襦裙,衬得脸色红润,脸上未褪尽的婴儿肥更显可爱。
“你穿的真是好看。”白笙然的眼神骤然间暗淡了几许,又瞬间恢复,楠禾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父皇的寿辰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在惊玄宫大宴宾客。”
“嗯,六姐就别去了,保护好自己。”话落,白笈拉着发呆的楠禾就走了出去。
“喂,还去那什么枭然宫吗……”又跟着白笈走了半天,楠禾忍不住开口,实在怪不了她,这妖皇宫,她又不熟悉路。
“到了。”白笈皱眉,揽着楠禾的腰从宫墙的一角一跃而下。
刚下来楠禾就打掉了白笈的手,给了他一个白眼:“抱之前也不说一声,登徒子。”
白笈的眼神凝重起来,没有再看她,朝前走了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
不待楠禾反应,白笈就一闪身消失了。
枭然宫的内殿,白枭九一般是不许任何婢女入内的,白笈对这里也是再熟悉不过,三百年前,那个单纯的九妹,如今……
袅袅的熏香袭来,过于浓重的香味异常的刺鼻,一个身影坐在桌案前,抹弄着脂粉。
“你来了。”白枭九放下脂粉,喜不自禁的上前,“我一直让人看着寒火谭……”
白笈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的掸开了她的手:“我母妃呢?”
白枭九避开这个问题,在白笈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我们是兄妹。”白笈懒得再看她一样眼,径直准备走出内殿。
“站住!你母妃在我手里!”白枭九气极,兄妹?她只是要一个帮她成为人上人的男人,妖皇宫剩下的几位,看起来最无望继承大统,却又不是如此的,就是白笈。
“也许我说错了,兄妹?你应该不是,真正的白枭九应该是死了。”
话落,只瞥见青衫的最后一角,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身后,白枭九跌跪在殿中。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怎么?一时不见,如隔三秋?”
楠禾再一次忍住了掐死白笈的欲望,在她纠结着爪子是收还是放的时候,白笈又揽着她的腰,越过了宫墙。
“酉时了,晚宴要开始了。”白笈面上云淡风轻,甚至还无谓的笑了笑。
“什……什么?”那冥玦渊那个妖孽岂不是已经到了……楠禾仿佛已经预见了之后她悲惨的结局。
惊玄宫——
“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远远看过去,一个身穿宝蓝色的背影吸引了楠禾的注意力。
“他是谁?”楠禾戳了戳白笈,小声的问道,因为她在看这个人的时候,仅仅是一个背影,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白笈淡淡扫过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自然是最得宠的三皇子白止,怎么,你穿了人家属下的衣服,你还忘记了?”
楠禾咳嗽了两声,拉了拉白笈的衣襟:“你小声点,他又认不出来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位三皇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哪怕对方一直背对着他们,但是她还是有这种直觉。
尤其他转头,半张侧脸,就更让楠禾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真的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