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绣霞将在依兰殿所言又向皇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
皇帝淡淡“嗯”着,精神集中在笔下。
“文贵人如何处置的?”
皇后一挥手,绣霞恭敬告退。
“臣妾罚她禁足依兰殿半月,每日掌嘴十下。皇上意下如何?”
“你是后宫之主,朕没有意见。”
放下笔,揉了揉额头。
“既然薛天是冤枉的,理应释放再给予抚慰。白逸,你去办。”
将拟好的圣旨递给他,白逸快步离去。
皇帝望着皇后:“阿昀呢?你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没留下陪你用膳?”
皇后笑容夹着无奈:“他能来找臣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臣妾哪还有别的奢求?皇上若是不嫌,去凤起殿用膳?”
皇帝长叹一声,携了她的手,一同去了。
路过依兰殿的门口,一步都没停留。
天牢。
阿昀很粗鲁地将哼哼唧唧的薛天拽了起来,看得凌玥小心肝直跳。
“阿昀,你轻点,轻点好吗?”
少年被她一叱,心里老大不乐意。
他费心帮她救人,她都没给奖励,还关心他的情敌!
虽然他知道她对薛天无意,但他就是酸唧唧。
“玥儿,你别担心,这么点伤算什么?当初我比他伤得更重呢,薛二公子说什么了?男人身上没点伤算男人吗?那铿锵有力,至今言犹在耳。”
回想当初从叶离忧府中被救出时,浑身是伤,就剩一口气撑着了,薛天还刺激他!
薛天没想到他这么记仇,恨恨骂着:“有点良心行吗?我后来发现你伤重,不是动作放轻了吗?”
少爷幽幽哼着,转而坏笑。
“那我来看看,若是很重,我也放轻。”
他作势去掀他衣服,薛天吓了一跳,赶紧躲闪。
可此时的他站都站不稳,又何来能力躲?
还是白逸没眼看了,在他摔倒之前拉住了他,否则更为狼狈难堪。
凌玥知道阿昀又犯病了,不再理会他,免得他更来劲。
将带来的一件绛紫色衣裳给白逸:“帮二哥穿上。”
薛天不解:“玥儿,我不冷。”
“衣服上都是血,总要挡一挡啊,不然多影响薛二公子的形象?”她微微笑了。
薛天也笑了,称赞她思虑周全。
又一个酸唧唧的声音:“衣服是我的,是我的!”
薛天:“......”
有本事你别借!
酸归酸,阿昀还是很尽责地将薛天送到武安将军府。
面对薛府众人的真诚道谢,他一脸无所谓,权当回报当初相救之恩了。
韩潇见薛天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凌玥,便将她悄悄拉到一旁,问她能不能在府中住上几日照顾他。
照顾可以,但不能住了,不然有人又要作妖了,那样更不利于养伤。
韩潇想到上次差点闹出人命,也不敢坚持。
之后一段时间,凌玥每日去薛府待一会,给薛天煮餐饭,再给薛羽做些小点心。
秋日暖阳透过纱窗,照着榻上微笑的薛天和屋内嬉闹的一大一小。
岁月安然。
这安然,美好却不长久。
总在固定时间被打碎。
阿昀与白逸结束习武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向薛府,接凌玥回家。
她从不淹留,很痛快地随他离去,这让他很满意。
安心踏实给了他,剩下一屋子的失落。
“我瞧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不用来了吧?”上了马车,他商量着。